白影鬼不再两脚离地,而是踩着一块巨石,望着楚江童。
他的脸色异常可怕,密布着斑斑灼伤,目光凄红如血,嘴角后撇,牙齿疵露。湿漉漉的头发,滴着水,衣服因为湿透了,贴在身上,右手托着左臂,有些疲惫。
这时,老婆婆抱着小佳荒,从他身边经过,白影鬼并未加阻拦,白蝶儿呼呼闪闪,径直投向楚江童,栖于他手上,翅羽不时翕合,似有道不尽的离别之情。
老婆婆惊魂未定,哄着小佳荒,生怕白影鬼反悔。
楚江童盯着铁索桥,桥下熔浆正旺,自己虽然感觉不到有多热,可老婆婆忙后退几步,白蝶儿也飞起来,显然,它也怕热。
小佳荒被突然升来的剧热,吓得不哭了,惊恐地盯着铁索桥。
“老婆婆,你们过来时,熔浆涧里没有这么热吧?”
“当时被他提着,不知不觉就过来了!”
楚江童光着膀子,衣服皆以碎裂,从涧边找了块兽皮,围住下身,赤着足,样子像个野人。
“刚才,你们在铁索桥上打得异常激烈,我都看不明白,你打败了他!”边说边斜眼看一下白影鬼。
楚江童这才确定,刚才的确与白影鬼打斗过,而且自己战胜了他!唉!真不敢相信。
目前,当务之急是如何带他们跃过熔浆涧?涧下奇热,不仅白蝶儿难以逾越,小佳荒和老婆婆都极有可能葬身涧底啊!
白影鬼得意洋洋:“楚江童,凡是进了这熔浆涧的人和鬼,无一能活着出去,你是例外,他们,就恐怕不是例外了,哈哈哈……”
楚江童慢慢冷静下来,根本不屑于搭理白影鬼,让老婆婆在这里暂且等着,自己去别处转转,也许还有另外的通道。迅疾顺涧而行,这条深涧呈弧形环绕,如一条彩虹一般,将两边隔开。
楚江童返回,虽一无所获,但毫无沮丧之色。
老婆婆心里踏实了一些:“小童,有出口吗?”
“没有出口,不过,我们一定能出去!”
突然,楚江童灵机一动,赤脚踩上通红的铁索,嗖嗖嗖……过了熔浆涧。
再回头时,白影鬼已经不知去向。
老婆婆忧心地抱着小佳荒,白蝶儿栖于地上的一棵草茎上。
楚江童径直奔去雌雄巨猬出现的地方,喊道:“宝贝!两只宝贝,快出来,帮我一个忙!”
一会儿,双猬吱的一声,齐齐滚到脸前。
楚江童二话没说,引它们向熔浆涧奔去。穿过铁索桥,伸手示意:“过来,过来!求你们帮帮忙!”
雌猬拱地而叫,雄猬仰脸而吼——
楚江童顿时明白了,急忙去涧边找了根木桩,返回铁索中间,双腿叉开,竖起木桩,预备——发!
只见雄猬突然抱成一团,嗖——弹来。
楚江童横木桩猛地一挑,呜——
雄猬落在涧边,咕噜噜滚了几下,停下,望着老婆婆他们。
楚江童会心一笑:“宝贝,快,将她们抱起来 ,再弹回去!”
雄猬立即站起身,冲老婆婆点点头,小佳荒咯咯笑起来,拍着小手。老婆婆惊讶的,连连后退。
正在这时,啪!一条铁链当空甩下,白影鬼目露凶光,咬牙狠狠击向雄猬。
啊!楚江童遂意念闪身,径直冲过去,已经来不及挥剑,索性双手抓住铁链,顿时感到手心一阵针扎一般痛,猛地一扽,白影鬼被拽下巨岩。
“楚江童,我管教自己的手下,你少管闲事!”
“白影鬼,我原本以为你尚有良知,没想到对一只畜生也这么残忍?可叹!”
雄猬眼神哀哀,趴在地上,老老实实的。
“白影鬼,今日我要带走这对巨猬,你阻止不了我!”说完,剑光一闪,喀——铁链断成两截,冷漠地擦擦手上的血。
雄猬呜地站起来,以极快的速度将老婆婆、小佳荒、白蝶儿卷入腹部,大吼一声,楚江童一点头,它嗖地向涧中间弹去。
楚江童才欲抬脚,白影鬼已经晃到脸前,抡起铁链拦住,楚江童意念闪身,横木桩啪一弹,由于弹得晚了一点,又兼雄猬体重过大,轰——
雄猬向涧下落去!啊——
楚江童大吼一声,欲要跃下急追,恰在此时,一个“大球”猛地向铁索上弹来,随即向下俯冲而去,嗖——
雄猬往上一弹,紧接着伸手抓住雌猬,楚江童顺势来了个“倒挂金钩”,双脚勾铁索,伸手拽住双猬,一声咆哮,双双甩向涧边。
啊!好惊险!
楚江童抱住双猬,眼含热泪:“谢谢,太感谢了!走!我带你们出去!”
谁知,这双猬慢慢跪地,冲熔浆涧对岸的白影鬼,呜呜而鸣……
白影鬼倒背双手,愤怒地大骂道:“若是让我抓到你们,非蒸了你们不可!”
楚江童慢慢站起来,长叹一声:“这个世上,有的人,比鬼更可怕,有的鬼,还不如两只畜生!明天夜里,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