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而又淡漠,却给人一种阴冷害怕的感觉。
即便听见莼兮这样说,新儿仍旧没有害怕的意思,她笑得更大声,也用污秽的词句讥讽莼兮。莼兮充耳不闻,依旧如常。
这时,莼兮身后有个穿着粉红色衣裳的小姑娘忽然走上前来,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莼兮扬了扬手,示意她退下,然后朗声说道:“把各宫的首领太监和掌事姑姑都叫过来,让他们看看,谋害主子的人,是个什么下场。”
莼兮让人找了一把椅子,坐在一角,眼睛一直盯着挂在半空中的女人。她现在身上已没有半点儿皮肉是好的,浑身都是血,一点一点的滴落在地上。
没人再说话,四周安静得可怕。新儿被拔了舌头,仍然张着血口,开开合合像是还在骂着。
很快,各宫的首领太监和掌事姑姑都来了,拥挤的站在一旁,眼中满是惊恐。
“娘娘,如何处置她?”慎刑司郎中姚大人凑了过来,点头哈腰的问。
莼兮看了他一眼,一字一顿:“千、刀、万、剐。”
姚大人惊愕的看着莼兮,以为自己听错了。沐卉冰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大人还不准备?此刑法费时,难不成大人还要拖延时间?这么多人看着呢。”
姚大人这才明白,莼兮说的就是自己听见的那四个字,立刻让人去准备行刑。
四周的宫女太监们自然也听见了,惶惶不安的站在那儿,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又听见沐卉冷漠的声音:“今儿让你们过来,就是给你们提个醒。宫里的规矩摆在那儿,犯了错就该罚,犯了罪就该死。此人以巫蛊之术害死了十一阿哥,罪该万死。”
凌迟是最残忍的一种死刑。是将犯人割骨离肉,一刀一刀将犯人身上的肉割下来处死,共需要三千三百五十七刀。并且要在最后一刀,才将犯人杀死。
行刑的时候,所有人都不敢去看,却又不得不看。新儿被拔了舌头,发不出声音,却还是有咿咿呀呀的响动。看着皮肉一片片从人的身上割下来,有人忍不住恶心,吐了一地;也有人看不得这样血腥的场面,晕死过去;不乏有胆子大的,睁着眼睛去看,却也被这样的场景吓得毛骨悚然,低下头去。
新儿还是没能熬到三千三百五十七刀,在第三千五百刀的时候,就已经断气了。
莼兮只淡漠的说了一句:“拿去喂狗。”便带着翊坤宫的人先行离开了。
临走时,沐卉对众人又道:“今日看见的,都记在心里。要知道,咱们是奴才,就该做好自己的本职,而不是听小人挑唆,谋害主子。”
这话不知多少人听进了心里,可行刑的那一幕,却永久的刻在他们的心上。
莼兮走后,那些被强迫留下观赏的人,一窝蜂的跑了出去。逃命一样的,头也不回。仿佛慎刑司是人间的地域,他们再待下去,就会丢了自己的命。
很多人,吓得好几天都没开口说出一个字,也有人在当天过后就疯了。可这件事,却令宫中所有人都安分了不少,整日惶惶不安,却也做事细致起来。
莼兮的雷霆手段,令人生畏。翊坤宫里的人行事,也干脆利落,不敢有半点马虎。
此事传入毓庆宫,即便没在当场,胤礽也被那些生动的语言吓得病了两日。
俞乐霏倒是胆子很大,听说了这事儿,像个没事人一样,丝毫不觉得此事是因为自己嘴碎引起的。
胤礽病中,是石代珍一直照顾着,趁着这个机会,石代珍好言相劝,让胤礽不要同莼兮作对,得不偿失,并不划算。
胤礽犹豫不决之际,俞乐霏听闻石代珍的劝说,不屑的对胤礽说,若是因此怕了莼兮,才是给了人家得意的机会。不能一味的懦弱认输,新儿的事情已经败露,虽然没能牵连到毓庆宫,可莼兮对他们,一定起了疑心。若是退让,只会让人欺负。
因为俞乐霏的话,胤礽原本惶恐不安的心,也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