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畅春园何处也渐渐闷热起来。
本是一处纳凉避暑的好地方,奈何今年夏天太过炎热,导致畅春园也有些不大凉爽。
这日是胤禌五岁生辰,玄烨在清溪书屋摆了家宴,为胤禌庆生。
莼兮自是主角儿,忙碌了一天,脸都笑得僵硬了。胤祺体恤,愿主动为莼兮分忧,又有珺瑶帮衬,这才让莼兮忙里偷闲。
“妹妹好忙啊,为十一阿哥可真的费心了。”韩姬也有幸被邀请到畅春园小住,与莼兮日日闲话,很是惬意。见她好容易得了空坐在自己身旁,便打趣儿道。
“皇上非要在清溪书屋摆宴,他自个儿却是不见人,忙得很。胤禌今儿又闹腾,非要每个人挨个儿去请安拜见,反而累了我。”莼兮苦笑,看着人群里的胤禌,又被逗得一笑。
“孩子们自然有他们的想法,大了咱们也管不得了。十一阿哥倒是很老成,才五岁的年纪,竟然这般懂得尊卑礼数。”今日说是家宴,宴请的人可都不少。在场的也都是胤禌的长辈,他挨个儿请安,倒是弄得别的孩子们不大好意思。
胤祺和珺瑶今年也要满十一岁了,懂事得很。一左一右的拉着胤禌的手,逐一参拜。
“胤禟呢?”见别的孩子们都在,却不见胤禟,莼兮便问沐卉。
沐卉嫣然一笑:“九阿哥和十阿哥正在外头草地上与二公子一起玩儿呢。方才他们又进来,把八阿哥也带出去了。惠妃娘娘还叮咛了许久。”
莼兮听了,也是一笑:“他们倒是能顽儿到一处。”
“年级相仿,自然有话说。也都是贪玩儿的年级,随他们去吧。保绥在王府里也没人陪着,他大哥不爱说话,是个闷葫芦。如今有几位阿哥带着一起顽儿,想来他也高兴得紧。妹妹同我喝一杯吧。”韩姬举杯,嫣然一笑。
莼兮也举起酒杯,与韩姬对饮。
“你们倒是又喝又聊,浑忘了我了。”云月不知何时站在她们身后,猛地一开口,吓了她们一跳。
莼兮娇嗔道:“云姐姐可算来了,自己来晚了还说我们忘了你呢。也不知羞。”
“宜妃娘娘吉祥,师傅安好。”杜若从云月身后走出,见了她们也是满脸的笑容。
“杜若快来,你也陪你师傅说会子话,同她喝点儿酒。今夜不醉不归啊。”莼兮拉着杜若坐在自己身边,又让沐卉斟酒:“你们来晚了,先自罚三杯吧。”
这边儿几个人喝得畅快,对面胤禌也被带着请安。正好到了静好这处。
静好本不想过来,可一个人闷在屋子里也不安逸,想着清溪书屋最是凉爽,便想来讨一杯冰镇的酒水,纳一纳凉。没想到。自己一个人在这儿自酌自饮,也喝了不少了。
此刻看见一个瓷娃娃样的人儿站在自己面前恭恭敬敬的请安,她还有些不好意思。
醉眼朦胧,只看得见瓷娃娃的粉脸儿,却看不清他的样子。她伸手捏了一捏,手感不错。
她隐隐约约听见瓷娃娃喊了一声疼,便抽回了手,傻傻一笑。
“娘娘,您醉了。”新儿忧心的看着静好,她红扑扑的脸,身子便是坐着的,也在左右摇晃。
静好傻傻一笑,却忽然捂着肚子喊疼:“新儿,好疼啊。”
“娘娘这是怎么了?”新儿不明白静好究竟是哪里痛,急得直冒冷汗。
静好捂着肚子,又喊了一声疼。新儿再无法冷静,大声呼叫起来,惊动了莼兮等人。
“静嫔这是怎么了?”云月望着坐在对面的静好,大声吩咐:“赶紧宣太医。”
莼兮已经带头走了过去,查看静好的情况。静好什么也不说,迷迷糊糊的只说疼。酒劲未过,静好仍然醉着。边上的人说什么,她都听得空洞。
静好嚷着疼,眼角含泪,好不可怜。
云月张罗着把静好扶到床上躺着,又让人备了水,为她擦洗身子,让她清醒一些。
彼时玄烨也忙完了政事赶来,见静好如此模样也大为担忧。太医姗姗来迟,仔细诊脉,却是皱着眉头不说话。
“她怎么了?”玄烨问。
太医不敢确定,只好道:“娘娘脉象不稳,臣不敢妄言,还需再请两位太医诊脉后,才敢确定。”
玄烨允了,见静好仍旧迷迷糊糊的,便又吩咐:“还是先熬些醒神的汤药给她服下。”
太医应下,立刻开了方子,让小太监去抓药熬药。新儿正好站在他身边为他铺设纸墨,听他问:“娘娘上一次月信是什么时候?”
新儿一听,以为静好是因为来了月信才喊疼,只道:“这几年,娘娘的月信不大准,算起来也迟了十多天了。”
太医了然,不再多话。
玄烨又宣了两位太医过来,三人诊了脉,仔细核对,这才同玄烨回话:“恭喜皇上,静嫔娘娘大喜,娘娘已有月余的身子。”
“那她为何喊痛?”玄烨闻言,心中一喜,却又闪过一丝担忧。
太医回道:“娘娘喝了许多酒,寒气伤身,导致腹痛。臣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