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要做。若是做成了,不仅洗劫的东西多,还另有百两银子作为酬劳。”为首的人如数告知。
“可有看清那人的模样?”玄烨问。
“没有那人蒙面,并没有看清样貌,可看衣着打扮应该是宫里的人。而且出手挺阔绰的,定金就给了五十两。”为首的人又说。
“给朕把长春宫里所有的宫女都带过来,既然没有看清容貌,总还记得声音,晓得是何身材吧。”玄烨话音刚落,就又见为首的人左顾右盼的看了看。
“皇上……这……这人与她有些相似。”所指的人正是长春宫的管事姑姑冰琴。
许是与僖嫔待得久了,这么长的时间,冰琴一直站在那里默不作声。心中纵然害怕,却不敢挪动一步。此时听见那人指着自己,慌忙跪了下来:“不是奴婢,不是奴婢。”
一出声,就完全暴露了,为首的人更加肯定的说:“是,就是这个声,当时我二弟和三弟也都在场,都听过这个声音。一定没错。”
见他身边的两人都相继点头,事情已经不容冰琴狡辩了。
“将他们几人先带回刑部大牢。”玄烨下令,纳兰容若便将几人带了出去。
玄烨的目光重新回到了僖嫔的身上,眼里全是失望与厌恶。僖嫔此时已经跪不稳当了,瘫软在地。
“将这贱婢拖出去,砍了。”一直坐在玄烨身边的孝庄终于开口了,事情发生之初,她心中还并不为此惊心。可这一晚上连翻的变化,却让她这老人的心,起了涟漪。
宫里的争斗她也经历过,多年以来,看过无数次这样的场面,唯独今日觉得心酸。
僖嫔虽入不得她的眼,可毕竟是从仁孝皇后身边出来的人。可她从没有想到,仁孝的身边,竟然还有此等毒妇。她甚至都有些怀疑,仁孝的死,是否也与这个女人有关。
若非今日有了燕婉的背叛,若不是今日加害的人是燕婉的师父,那所有的秘密是否又将石沉大海。所有的一切,不过一场意外,一场又一场精心设计好的意外。
冰琴的哭喊声已经渐渐的消失在耳边,越来越远,越来越弱。
僖嫔此时,也忽然明白了过来。原来,她所作的每一件事情,都早已经被人识破。她精心设计好的每一个局,都已经被人利用。
突然之间,整个殿里因为冰琴的离开,而变得安静了。
所有人都有了自己的想法,沉默不语,最是令人害怕。
莼兮站在僖嫔的身边,小步的走了几下:“僖嫔,做这样的事情,害人害己,值得吗?”
僖嫔冷笑出声,此时的她仿佛面临着崩溃:“值得吗?我不知道。莼兮,我只知道从你入宫的时候,就一直幸运。你有皇上有老祖宗的**爱,还有这么一个好姐姐。所有的幸运,都被你一人独占了。而我只是想要在后宫里,留有一席之地,都那么艰难。我的阿玛不过是个芝麻匈,今日这样的诚,来不了,来不得。而你的阿玛,即便是远在盛京,也能奉旨前来参加。你的幸运,就是别人的不幸。而你的不幸,就是所有人的幸运。我没想要杀你的阿玛,那些人不过是我派去威胁羞辱他的。可我没想到,这些人这么不顶用,任务完不成还将自己玩到了牢里。今日我输了,不是输给你,是输给我自己。输给我,对这个女人的信任。”
是啊,她输了,输的这么可悲。她一向都不爱相信别人的,她怎么能够轻易的就相信了燕婉这个人。难道就因为她的聪明,因为她说话做事都能令她满意?
就因为这些,她全然的忽略了这个女人是韩姬的徒弟。她忘记了韩姬是怎样的一个人,她以为韩姬所教会她的只是表面的东西。她坚信,她也愿意去相信,这个女人的过去是什么样子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肯为自己做事,肯听她说话,肯为她分析,肯为她出谋划策。
到底,还是输给了自己,可悲的信任,可悲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