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的时候,莼兮的病已经好得七七八八,只是太医说还需要再观察观察,所以这一天,莼兮与韩姬与翊坤宫上下所有人一起吃年夜饭,一起守岁
这是与韩姬认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在一起过这么盛大的节日。对于莼兮来说,又多了一层特别的意义。
大家在一起,就真的像是一大家子一样。雅楠、沐卉还有拂儿聊得最为开心。
莼兮远远的站在边上,看着这样温暖的一幕幕,在心中感慨,韩姬在此时的出现,让原本应该枯燥痛苦的治病期间,有了一个很好的过程。
空闲之余,还有宫女求韩姬教导琴棋书画。莼兮还打趣说她已经把翊坤宫变成了她教导学子的场所。
“姐姐,多亏了这些天有你在。不仅仅是让莼儿在轻松的熬过这一场疫病,也让她们在这样困苦的时候能够快乐的度过。”莼兮真挚的感谢,韩姬只是微微一笑。
韩姬端着一壶酒就往门外走,最终站在院子里光秃秃的桃花树前。
“莼儿。”韩姬叫了一声跟过来的莼兮:“这颗桃树,你是什么时候种的?”
“快要两年了呢。”莼兮也跟着看向桃树,看着书上化掉的白雪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凄然一笑:“就是在我失去孩子的那一年,没想到至今已经这么久了。”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我们总会在时光流逝的时候,失去一些东西。”韩姬扬起酒壶,倒了一杯在左手的酒杯之中,一饮而尽。
莼兮不明白,忽然之间在韩姬的脸上再看不见最近常有的笑容,就一刹那她的脸上就已经由快乐,变为了忧伤:“姐姐怎么突然讲起这样沉重的话题?过年不就应该好好的乐一乐?把所有的事情都暂时放在一边,不去想,不去管。”
“莼儿,今天很特别。”韩姬看着莼兮,眼神十分凝重。
“可不是么,这大好的日子一年就一回。”莼兮还是没弄明白韩姬这突然之间的转变是怎么了。
就在莼兮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她看见韩姬哭了。这是她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哭,以前不管是什么时候,她都不曾留下泪来。
“姐姐。”美人泪,总是令人心碎。莼兮走到她跟前,一手抓住的手,另一手将她脸颊上的泪水抹去。
“这是怎么了?”莼兮见她一苦,自己也有了哭泣的冲动。她说不上来自己怎么会因为她这样的举动而感到难受,可她见不得她流泪,看不得她伤心。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韩姬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来,抓住她仍在自己脸上的手。
莼兮安静的听着,那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在韩姬的口诉中,她感觉自己就身临其中,跟着故事里的人哭,跟着他们笑。
故事的主人公是一个小女孩儿。她从出生的时候,就被视作掌上明珠,是全家人的骄傲。
她三岁能作诗,四岁可以将只见过一次的舞模仿得惟妙惟肖,五岁下棋可以轻易将一个成年人打败。她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少女,她的阿玛与额娘都为她的聪明伶俐而感到自豪。
她在额娘的精心教导之下,琴棋书画舞越来越精通,自己的几位堂兄弟远远不及她的文采。而在她以为这样的幸福可以一直拥有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将她的一生都改变了。
不过六岁,她就从一位金贵的千金小姐,变成了沿路乞讨的乞丐。
正是因为她的聪明与才华,让她额娘更想要将她培养好,花了大把的时间陪伴在她的身边,而忘记了自己的夫君也需要被爱。
就在她额娘一门心思全部放在她身上的时候,另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俘获了她阿玛的心。
她额娘本就是大家闺秀,很有度量。在知道自己夫君爱上别人之后,并能没有因为妒忌而做出什么事来,反而亲自将那女子迎娶进门。然而,当那女子生下一个女儿之后,一切开始有所改变。
这时候,显然她的额娘并不觉得自己已经离她的夫君越来越远。在那女子再一次怀孕,并确定就是男孩儿的时候,她的额娘仍然在为自己的夫君能有一个儿子感到高兴。
可厄运却几乎在同一时间降临了。她额娘的娘家一夜之间衰败,几乎是家破人亡。这时候,她额娘还以为自己的夫君会像以前一样,在她难过受伤的时候给予最温暖的怀抱。
可她错了,她的夫君已经完全变了。她娘家的灭顶之灾就是拜她的夫君所赐,一切都是精心的策划,只是为了将她家族的权势与财富尽收囊中。
就在她额娘心灰意冷的时候,那个受尽她夫君疼爱的女人顺利的诞下了长子。
她们最意想不到的是,就在男孩儿诞生的第二天,她就被赶出了家门。
女儿不忍心看她独自一人受罪,在阿玛的门前苦苦哀求了三日仍没有结果。她决定要陪伴自己的额娘,度过这艰难的岁月。她离家出走了,在她额娘被赶出府的第三天晚上,六岁的她偷偷的溜出来府,在一间破旧的草屋里找到了自己的额娘。
他的阿玛自然不肯就此放任这么聪明的女儿流落在外,派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