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随之而来的是淅淅沥沥的小雨。
如玄烨所料,雨开始下的时候,撤掉了一小半的守卫。三人开始向莼兮提到的那几间小屋靠近。
三间小屋,门前都有一名守卫把手,三人决定同时出击,在对方出声叫喊之前,将他们击倒。
进入小屋后,莼兮迅速将正在作画之人的嘴捂住:“别出声,我是来救你的。若你同意,我便放手。”
见那人点头,莼兮这才将手放开。又瞧见那拴住的双脚,挥剑将其砍断。
“你会知道我是谁的,如今不是说话之地。”莼兮见他一脸的疑惑,提醒道,走到门前查看了四周,又见玄烨与张鹏融同时出来查看情况,会意一笑。
“走吧。”莼兮带上那人往外走,刚走到门前,正好撞上张鹏融带人出来。
“恩师。”张鹏融看清莼兮身旁之人,惊呼一声。
“小点声。”莼兮出言提醒,却已经来不及了。四周听到声音的守卫已经跑过来,见到他们,立刻大声呼叫同伴,只一声,便被玄烨一剑刺死。
“快走。”玄烨叫道。此刻已经容不得他们犹豫,刚刚那个守卫虽只叫了一声,但一定有人听见。
一行人按着计划的路线往外走,却忘记他们身边的仅仅是三位不会武功的文人。刚走出数十步,就见一大群守卫闻声而来,将他们包围。
“怕么?”玄烨拉了拉莼兮的手,问道。
莼兮摇摇头:“不怕。人终有一死,若今日不幸,至少咱们是为正义而亡。”
“说得好。艾兄,这嫂子找得忒好。”张鹏融笑道。
玄烨听闻,也笑,随后问在他们三人后的另外三个人:“你们可怕?”
虽口不能言,但他们也毫不畏惧,用力的摇摇头。也许是多日来的囚禁,让他们三人早已经心存怨恨,这一刻,他们脸上皆是坚毅之色。
“冲出去。”
话音刚落,莼兮与玄烨、张鹏融便挥剑与那群人打了起来,并时时护着身后的三个人。
雨越下越大,与这刚刚到来的春天完全不相符。大雨淋湿了所有人的衣裳,尽情的拍打着每一个人的皮肤。纵使是再高的气势,也抵挡不了这群来势汹汹的敌人。况且,他们还有另外三个人需要保护。尽管,他们心中都明白,这些人不会轻易伤害那三个人,却仍然固执的将他们死死护在身后。
不多时,三人都多少负伤,又几近疲惫。眼看着就要落败,哪知忽然冲出一群黑衣人,将那群护卫打散。
虽然不知道来者何人,却能明白至少,这一刻,这些人是帮自己的。
“三哥哥,看来,咱们命不该绝。”莼兮奋力一剑,刺进一人胸膛,看着这群突然加入的“朋友”,高兴道。
“这乃是我大清之福。”玄烨也笑道。
“何人胆敢在此放肆。”忽听得一声怒吼,所有人停下动作。只见黑夜中有一体型健壮的男人从马上下来。
“这是简从学,国子监祭酒,简大人。”张鹏融一眼便认出此人。
玄烨自然也是认得的,只是这大雨滂沱,他一时看不清,张鹏融一提,便即刻认出此人。看来,此事与他定然脱不了干系,想必索泰,也是有瓜葛的。
“你们竟然胆敢私闯民宅?”简从学见他们如此阵势,怒火中烧即刻派人去查看四周,正要让人将这群人解决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不是一匹,竟然是数十匹马奔腾而来。
简从学一惊,心知不妙,也来不及再开口,匆忙逃离。那群护卫见他如此,也只好跟着。方才帮忙的那十多名黑衣人见他们离开,也即刻消失在黑夜中。
“不追吗?”张鹏融好奇,看着将他拦下的玄烨。
“简从学逃不了,至于那群黑衣人,逃了也无碍。必定不是跟他们一伙的。”玄烨胸有成竹的说。
不一会儿就见曹子清与沐卉的骑马而来,身后拖着简从学与那画斋的老板钱参。
身为国子监祭酒,自然是认得曹子清的。被捆绑在曹子清的马后,心中早已有些害怕,又见这阵势,不由为自己的命担忧。
“带回去严加拷打,派人将索泰拿下, 一并带回。”玄烨的声音在滂沱大雨后想起,他护着莼兮往早已备好的马边去。她虽习武,可这么大的雨也淋了好一会儿,又同那群人纠缠了这么久,早已经是精疲力尽。上马后,玄烨又看了一眼张鹏融与那三位被救之人:“子清,你可知这附近离哪位太医的住所近些?”
曹子清摇摇头,又道:“这附近我是不知的,可我晓得墨太医的家。”
“墨勒齐里?好,就去他那里。前面带路,快。”玄烨点点头。
快马飞驰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听曹子清说到了。
墨家的家丁,见这阵势,立马叫醒了刚刚入睡的主人。只见墨勒齐里匆忙而来。看清来人,即刻往下跪,却被曹子清一把抓住。
“墨大人不必如此多礼,我与艾大人过来,是来请墨大人看病的。”听曹子清这么一说,墨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