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轻巧地夹着那近处的寒光利刃,眼底闪过一丝冷冽,他扶着她的下巴,那冰冷的声音一如既往,他说:“苏浅,你现在要杀了我?”
她是好不容易才用尽全力拿出短剑刺向他的,她不想伤害他,但也不能被他伤害,唯有这一个方法了,她嘴角微勾,却有些无力:“我确实要杀了你。”
红刖无言,利刃却在那沉默之际轻易被碾成碎片消散掉,他愈加捏紧了她的下巴,眸中的血流暗暗涌动,他冷声道:“如此一看,我还未将你身上的暗器全部清理掉,要不要现在便将你衣服全脱了才好?”
苏浅一愣,身子不禁微微往后退了退,才牵强一笑道:“红刖,你救了我我很感谢你,但请你放尊重点,毕竟我是有夫之妇。”
“有夫之妇?”听此红刖的脸色彻底地寒冷一片了,他从未料到她已经结发,或者...她在骗他。
他凝眉,才反问道:“你认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
“你可以不相信。”苏浅看着他,坦然面对他,嚷红刖觉得她没有在骗他,反而是真话。
他血眸微眯,近近地看着她从容不迫的眼睛,眼底闪过一丝怒火,他声音微沉,才道:“苏浅,那人可是南宫弈?”
她点头,听到南宫弈的名字时,嘴角总会略略弯起,以前他对好的,她一刻都不想忘记。
红刖看着她沉醉其中的笑意时,也忽地笑了起来,他冷冷地瞥着她,说出最绝情的话:“你的夫君南宫弈已经死了,尸身被那些魔界之人烈火焚烧,连一个渣都没剩!”
“你胡说,他还活着!”苏浅厉声叫着,心似被淘了大半,已经快些要绝望了,眼眸开始黯淡无光。
红刖眼睛眯了眯,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她的失控,却只是因为那个叫南宫弈的男人,他冷笑道:“绝望吧,苏浅,他再也回不来了,而你就好好呆在我这里,哪里都不准你去!”
岂料苏浅无声地笑了起来,夹杂着死绝的泪水,她笑着,声声都充满绝望,字字都溢满恨意:“红刖,此生我断不会待在你这里,我的仇还未报,我的怨还未泄,我的夫君还未死,我有很多事情还未完成,你想禁锢我,也不想想当年是谁将你封印的。”
红刖一愣,看着面前苏浅几乎阴暗的一面,只是发觉她改变太大了,明明她是四十年前的那个小女孩,现在的苏浅妖媚的妖脸,复仇的心理,已经开始不再相信任何一个人了。
“你说出如此绝情的话,难道就没想过我的感受吗?”红刖最终还是放开了手,他认真地注视着她,他还是被她打败了,他已经沦陷了。
苏浅一愣,她没想过要伤他,但她不得不伤他,与无关人牵扯越多,伤害就越多,她不想他们又因为自己而死。
她敛敛心神,故作妩媚一笑,深魅的眸子斜睨着他,才轻笑道:“我不过是个平凡女子,血王如此厚爱我,苏浅可经受不起。”
红刖却在此时恢复正常脸色,他抬眼望着她的眼眸,也一笑,语气很是强硬:“就算你经受不了也得跟我经受的了,苏浅你这一生都别想踏出这个宫殿半步!”
“你为何如此对待我,四十年了,红刖,为什么还不放过我?”苏浅看着他,缓缓问他,就只求一个答案。
“如此妖媚的你我为何不要?”红刖薄唇略弯起,望着她的容颜,那股韵气还是没变。
“原来你看中的是我这个样子。”苏浅平静地看着他,略长的指甲缓缓嵌入她脸上的皮肤里,似要将那层皮撕毁似地决绝。
红刖脸寒地抓住她想要害自己的手,他气不过她,他原以为她会好好听他的话,可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固执,竟然想到伤害自己来气他。
“苏浅,你若是再这样,我就让那个孩子受尽折磨!”他气狠狠地甩开她的手臂,身子一转,便大步离开了宫殿。
被搁置下来的苏浅从未料到他会以那孩子的性命来威胁她,红刖说到如此地步,必然有他的方法让那雁晏儿暂时丧失能力,她咬紧红唇,现下还是不要惹怒红刖比较好。
这一连几天下来苏浅都待在殿内不出去,红刖没有禁止她的出门,她是可以随处走动的,可现在的她却无心关心其他。
唯独今天苏浅却反常地走出了殿外,她披着红外袍,看着外面散散飘落的白雪,现在已经立冬了,雪依旧持续下着这不免让她想起了以前。
“夫人,这初雪下得倒很是漂亮呢,都说看到初雪就会有好运发生,我也希望有这个可能出现呢。”苏浅的暂时婢女名唤青冬,是红刖派来照顾她的,与其说照顾倒不如说是监视。
“是啊,要是有就好了。”苏浅愣愣地望着空中飘零的白雪,淡淡的语气看不出她此刻的心境,只顾着向前走去,引得青冬立马阻止她,提醒苏浅前面的路去不得。
“为何?”她转头看着青冬,脸色依旧淡淡地,眼底划过的狡猾没人注意到。
青冬寻思了许久才严肃道:“夫人莫问,这种事情血王严禁我们这些下人提起,特别是向夫人您提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