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快点离开这里,那些东西随时会追过来!”女子带着她来到沂连崖边,神色有些冷淡。
“嗯,刚刚多谢你,大姐姐。”沐苏浅撇开自己的实际年龄,装出了一副幼稚的样子,她抓紧了身上的草衣,圆圆的黑眸子闪着泪光,抬头看着这那女子:“大姐姐,我一个亲人危在旦夕,我想去采沂连草,你知道在哪吗?”
女子并没有回绝她,她用手指了指崖的另一头,才幽幽道:”我领你过去吧。”
那女子有些奇怪,她面无表情,一身桃花略点的长款白裙在雾地上飘动着,万千长发垂散交错于地...
沐苏浅虽心有余悸,却也没来得及仔细考虑,便跟在了那女子身后。
沐苏浅的后面是荒村,前面是无底悬崖,两方全是绝望之地,死命之谷,是她从未体验过的送命冒险游戏,错一步便是死路一条。
她随女子停在了黑雾缭绕的崖边,幼稚道:“大姐姐,到了吗?”
虽知那女子很是诡秘,但她还是尝试了一下。
“崖的另一头,走过去就找到了!”她幽幽出口。
沐苏浅乍舌---可是,“走”说得倒轻巧,这样既无绳子也没桥怎么走过去?
“这是座隐形桥,你看不到,随我来吧。”
她的声音似会蛊惑人心,罂栗般的话引得沐苏浅不自觉地抛开任何思想,目光呆滞地紧随其后,桥的前面浓雾弥漫,似是永远切不开的厚纱,望不见的尽头,湿冷的逆向风吹湿了她的衣衫,呼啸成声的风不似风,好像百万的孤魂拂过她的耳畔低声的说着话。
这里怨念成群,欲望,贪婪,怨悲,愤恨,冷声让她浑身不住地发抖,眼皮沉重得想要睡觉。
而对此那女子根本没有任何感觉,就好像自己是这里的主人一样,每迈开一步,那黏重的云雾就会吓得让开。
待她走后,就会重新缠绕上身后若不经风的小女孩,在她耳边蛊惑她,丧了她的心,黑雾缠着她就好像万只血手在扒弄她的四肢,剥夺她的呼吸,圆圆的稚脸已经更加苍白多汗,她却束手无策。
沐苏浅小时曾听某位人士说的一段关于沂连崖的传说---夫未归,妻立崖等。夫身死,妻却未信,续等余年。夫已轮回,妻丧心失智,竟屠村祭血招魂!
不知该为其悲还是为其愤...而那苦情妻子依旧立崖,等待百年...
久而久之,那位人士所说的传说渐渐被民间广为流传,渐渐被老少妇孺传为民间歌谣。
而那故事中的痴心女子是否还在崖边,痴痴地望着那道海际,想着迟迟未归的丈夫呢?迟...却迟得太晚,而那痴爱是否渐渐转变成怨念了?
“其实崖的另一边根本就没有沂连草吧!”久而久之,沐苏浅好似早已习惯冷风怨念的摧残和剥夺,只因此时的她眼眸清澈,丝毫没有被异力残蚀的负面所影响。
白衣女子身形微顿,侧眸低头看着未成年的她,闪过一丝讶异和...期待??
“从来没有人能逃得过我的迷魂鬼术,除了你...”白衣女子轻然转身,眼底划过一丝痛楚。
沐苏浅无可奈何的看着她的愁容:“你等了他百年,他也未归。我欣赏你的痴情与执念,但是,那人早已轮回,而你也是该渡魂轮回了,鬼女,长此以往下去,你会消失的。”
白衣女子早已不是人,肉体早已摧毁,但她那根深蒂固的思念无法将她轮回,她人不是人,鬼也不是鬼,她处于阴明两道,称之---鬼女。
鬼女无奈一笑:“没用的,就算我放弃了,另一个我也不会放弃的。每当我犹豫之时,她都会试图控制我的思想,占据我的身心,那时候,也不知几年前还是百年前的事了,屠村本不是我愿,但没想到....”
鬼女却没有继续说下去,双手掩面抽泣,长发垂落看不见她的面容。鬼女本就是一个普通人,她何来如此诡异的力量,用到屠村这么可怕的事情上去。“这事绝对有蹊跷,事关众多被禁锢的灵魂,等我出去会找那个人想办法救你的。”那个人的话绝对有办法。
“呵~”鬼女竟轻笑了起来,凄空的声音
在整个境界中显得尤为阴寂,她慢慢抬头,面容比先前更为尸白僵硬,唇色似黑血,嘴角一丝丝隐见的血迹...慢慢地...流下...
长裙渐变,梅花图案渐渐扩散,渐渐沾染成红,仔细看这哪里是梅花!分明是个个怨鬼死时溅出的鲜血,她的声音犹如夜猫的叫声般恐惧:“你帮不了她的!”
沐苏浅大惊:没想到另一个人格会转换的如此之快!还是说其实现在的人格并不是那妻子分裂而成,而是一直占据着妻子身上的陌生灵魂!
那这几百年的恩怨该有谁了结?
“你究竟是谁?为何一直缠着那女人不放!”沐苏浅冷声质问,从未有过的肃然在她脸上显现。
“我...自然是真正的鬼女!而那个女人只是个傀儡罢了....就因为好玩啊,实在是太好玩了,骗一个个人过来这断魂桥,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