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惜这一声也在礼花爆炸声中不知所踪。
“哗啦~”
苏叶耳边全是水花的声音，她感觉自己在缓缓下沉，下沉到一定程度后，水面上的光源离她远去，那些热闹的声音也渐渐因为感官的麻木而消失。不时有箭射下来，但是由于在水里便失去了冲力，即使被射到也射不进皮肉里。
她的嘴里是血腥味，但是随着涌入的水而被冲淡。她吐出好几口气，不是不想活了，而是疼得连闭嘴都顾不上了。
苏叶想要挣扎，但是衣衫却限制了她的手脚，让她无法抓住船上的一些系着锚的绳索。
头上的发髻也不知何时松开，长长的发丝遮住了她的视线。
那一副样子，就像是水中的仙子，唯一比较可惜的是，水中仙快要被淹死了。
忽然有人抓住了她的手，然后用力将她往前拖去。
来的人一只手盖住了她的双眼，另一只手箍紧她的腰身，冰冷的双唇抵住她的，为她传来救命的空气。
可惜苏叶到底也没有看清楚抱着自己的人是谁，就被那人点了睡穴，在极不愿意的情况下，闭上双眼。
......
彻骨的冰冷，彻骨的疼痛。
苏叶从冰湖里因疼痛而转醒。
没有一点生气的冰湖，只有一个自己，半透明的冰层下只有几具尸体。
她缓身起来，身上的衣服已经不是原先的一件了，很薄，除了抹胸就是一件水蓝色的薄纱。原本乌黑的头发，此刻也因为失血而变成银白色。
她没有忘记自己中箭落水，可是然后呢，然后她怎么回来的祁山。
高台上的石门唰地上升，一抹玄色的身影缓步而入。
他不再从上飞跃而下，而是一步一步从冰阶上走下来，睥睨众生的感觉让人不禁为之心服。
苏未央一手扶着扶手，一手握着寒雪剑，一步一步走下，目光里全是站在冰湖中间的蓝色身影。
苏叶缓步后退，心中洋溢着恐惧，不是她认不得师父了，而是这样的师父她根本从来未看见过。又或者是见过的，只是......忘了。
他的眼里有绝望，但那是一种怎样的绝望，怎样的孤傲，仿佛遗世独立，仿佛舍弃众生。他就那么冰冷的看着一个人，也会让那个人不由自主地心惊胆战。
他一步一步走过来，每步的间隔是那样的刚刚好。
然后他停在了她不远处的地方，只做了一个手势便举剑来袭。
苏叶快步向后退去，飞在低空上，可是寒雪剑却紧随而来。
她一边后退，另一只手握住剑身，然后不明所以地问着：“师父？”
似乎是她的这一声师父起了效果，手中的剑被抽离，但也在她的手中留下长长的一道疤痕。
握剑的苏未央翻身将剑刺入冰里，使得冰面炸开一道又深又长的裂缝。
他单膝跪在地上，睁开眼睛时，一头乌黑长发瞬间也变成了银白色，而那一双平日里看上去十分有血色的脸，此刻却比她还要苍白。
“师父！”苏叶快步走过去，跪倒在他面前，小心翼翼地捧起他的脸，殷红的血沾染了他的下巴，她的伤口因为冰湖的温度已经止住了血。
扶起苏未央的脸，是他的泪目。
从未想到师父也有哭的那一天，苏叶没有什么心情，只有心疼，心疼地看着他。
“苏叶，如果有一天，你想死，先告诉为师，为师一定再次不遗余力杀了你。”苏未央默默起身，推开身上的苏叶，“与其让你死于他人之手，不如死在为师手里。”
苏叶摇摇头：“我不想死。”
“那么你就好好活着，在为师死前，好好活着。”他伸出手放在苏叶的脑袋上，眼里是怜惜与无可奈何。
苏叶看着他手腕处的伤口，又看着自己已经缓缓变黑的头发就知道了，师父之前又给她喝血了。
师父作为秘术师，没有救助他人，倒是把救命血都给她了。
“师父......我是怎么回来的？”她忽然想起那时候在船上看见的夜无歌，不知道他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