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梧桐以为,自己醒过来的地方应该是自己原来的宫殿,但是睁开眼却是一个十分陌生的地方。
原本温暖的被褥甚至已经是没有了温度的,而光华夺目的夜明珠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破了缺口的床顶。
空气中充斥着腐败的味道。
她缓缓适应了光线,将头转向床外。窗户是打开的,也可以说就算关上了也丝毫不起任何遮光的作用。外面的阳光很强烈,像是到了一年之中最热的一天一般,有些树叶都已经脱水。
她将目光转回来,看向床边,只见那里有一个梳妆台,但是已经满是灰尘的梳妆台上还有蜘蛛在爬。
很幽静的一个地方。
外面有人进来,她看向来者,是泺桑。
之间泺桑已经完全没了平日里的娇俏,反而是无比的沧桑。一身脏兮兮的衣服,袖子挽了起来,小脸也是脏脏的。她正在抬着水桶朝屋子里面走,似乎没有发现她醒过来了,自顾自拿着已经乌漆墨黑的桌布擦着桌子。
叶梧桐一时搞不懂这究竟是怎么了,她将自己撑起,然后问道:“泺桑,这里是哪里。”
在业务题喊出泺桑的名字时,泺桑已经被突如其来的叫声吓破了胆,缩在角落、惊恐地看着叶梧桐。
“泺桑,怎么了?”叶梧桐起身的时候有些艰难,但是还是顺利地下了床。
她四处打量着这个地方,问道:“这里是哪里?”这个地方还在宫里,她望出去还是能看到北辰国的旗帜。只是她为什么不在原来的西苑,而是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在她晕过去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泺桑连忙走过来,将她扶到一侧坐下。
“姑姑......我们被赶到冷宫里来了。姑姑,冷宫里全是疯子,他们还说这里闹鬼,泺桑怕。”她的泪水如掉线的珠串从眼睛里落下,十分楚楚动人,却无比惹人怜爱。
“我们......为什么会被赶到这里,未央呢?”后面的那三个字,几乎是高音。她站起来四处张望着,企图在某个角落里看见他,却被泺桑抓住了手。
泺桑眼里有痛苦之意,她梗咽着,因为哭而说不清楚话,但是叶梧桐还是听明白了她的话:“姑姑,大王说,说你在送给王后的礼物里下了毒,闻久可中毒身亡......可是姑姑,那东西泺桑是仔细检查的,而且也没有交到过别人的手里。咱们院子里的东西怎么可能有毒?我跟大王求情,可是他根本不听。”
叶梧桐问道:“泺桑,你送去的是什么东西?”
“一只当初大王赏给姑姑的白玉流香淬火香炉,十分名贵。”
叶梧桐表示知道了,她也挽起了袖子帮泺桑开始打扫。反正接下来的一切,她都无须参与,苏未央有自己的做法,她还是少给他惹麻烦吧。
“姑姑,这些事交给泺桑做就可以了,不能劳烦你。”泺桑要过来夺走抹布。
叶梧桐婉拒了她伸过来要帮她的手,笑了笑,道:“我们一起做。”
泺桑点点头,眼里是感动。
看着外面的风景,叶梧桐擦窗户擦到一半,恍惚发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今日是什么日子......”她记得若青的临盆之日快要到了。她说过,会陪着她的。
泺桑的神色微微变化:“现在还是五月中旬了,若青姑娘还没有临盆呢。”她笑着,却让叶梧桐感觉到虚假。
叶梧桐快步走出去,泺桑连忙放下手中的工作去拉她,口中振振有词:“姑姑,大王说了,你今世都不得踏出这冷宫半步。”
叶梧桐越觉得有些奇怪。她晕倒那天分明是天气还没有像今日这么热,而且,北国五月的莲花池怎么可能有莲花开?再者,这里的一切都让她觉得很不对劲。
“泺桑,大王生辰那日为什么不大肆操办?”她忽然停住了脚步,问道。
泺桑一愣,思索了一下回答:“大王说他的生辰不用大肆操办了,比较老大王才刚刚去世不久。”
“撒谎!”叶梧桐几乎是怒叫出声。
“未央的生日是七月份的,按你的说法,现在才在五月中旬,你骗了我,现在早就在七月份了对不对,告诉我,这两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会一点记忆都没有?”叶梧桐几乎崩溃,她总感觉自己忘掉了一件事情,那件事情很悲伤,她光是想想自己忘记了,心情就舒服不起来。
“姑姑,你在说什么,现在就是五月份啊。”泺桑奇怪地看着她,眼底却有躲闪之意。
叶梧桐抓住她的手问她:“这两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快告诉我!”
“姑姑,你真的是搞错了。我被关在这里这么久了,外面大王是不是举办了生辰,泺桑真的是不知道,求姑姑不要再为难泺桑了。”泺桑想要抽出自己的手,眉眼里全是为难。
叶梧桐的眼底全是失望之意,她淡淡的声音里带着哀伤:“泺桑,我以为你不会骗我的......你明明说现在五月中旬,我晕倒那天也是五月中旬,很长时间嘛?”
泺桑也觉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