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言回师父之前便已经失传了。而天下之人鲜少有人知道莲山还有这么两颗。
鲜少之人便指祁山。
言回师父告诉她,如果有朝一日她毒发了,就用自己的血解开盒子的封印。
叶梧桐取出盒子,一路走向言回师父的冰棺。
轻轻按下机关,冰棺的盖子打开了。望着里面几年如一日的容颜,叶梧桐心里颇有感触。以前每年她杀完人都会回来祭拜她。不过之前都未打开过她的冰棺,故也没有看见过她的容颜。以前觉得师父应该长那样,原来未曾与脑海里的笑靥有半分偏差。
她默默跪下,趴在她冰棺旁,替她整理了下有褶皱的衣服,并默默陪她说话:“师父......我是桐儿,我来看你了。”
“弟子不肖,今日破了山训,可纵有千万次,徒儿也往矣。师父若是在天有灵,保佑莲山此番能化险为夷。”
说完,她默默地伸出左手手指,化另一只手为刀刃,在左手处抹下一刀。
艳红发暗的血,缓缓滑下去,顺着手腕,最后一滴滴滴入了盒子的身上,盒子显现出一层结界,如波痕。
一阵白光冒起,照亮了整个冰室,叶梧桐忍不住遮住自己的眼睛。
白光转瞬即逝,待她转过头看向那盒子里的药丹后,嘴角如释重负地显现出一笑。
她取出其中一颗,将深下的那颗又封印好,放回了储药室。
她走向叶秋所在的地方,不断打量着手中这颗晶莹剔透十分亮白如珠的药,它洋溢着一股奇异的香味。
将叶秋扶起,解了他所有的穴道的同时,将丹药放入了他的口中,期待恢复知觉的他能能将他咽下去。
“咽下去好不好,秋儿......再不吞下去,你会死的。”叶梧桐从来没有喂过人药,微微摇晃着他。
一向沉着冷静的她竟然有些着急地想哭。
“师父求求你了,师父不想失去你,快吞啊......”叶梧桐真的是急了,有些不知所措。
他的脉搏越来越弱,似乎还有消失的预兆。
叶梧桐不再管了,直接取出子夜丹放进自己的嘴里嚼碎,然后吻上他的双唇渡给他。两人的睫毛都微微颤动,本无意识的叶秋已经一只手握住了叶梧桐的腰。
吻,很漫长,很轻柔,很甜。
不知道是药的苦甜还是吻的香醇,留恋在两人鼻息之间。
待到口中没了药物,叶梧桐才离开他。她望着他紧闭的双眼,嘴角不自觉地有些弯起,摸乱他的头发,心里竟有微微暖意。
叶秋虽然有些意识,但仍旧未完全醒过来。她见他如此虚弱,便携着他快速回到了长云殿,让他好好休息,而剩下的就让她一个人解决吧。
在她走出屋门的一刻,一阵风吹过,扶起她白色的衣练,一口血便急切地从她嘴里喷出,洋洋洒洒地飘散在空中。
最后一道结界,破了。
眼底有十足的戾气升起,叶梧桐的身上带着危险的气息,整个人比常时更为冷漠,未束的长发在空中飘扬,额间的羽毛似乎发出异样的红光。
她迈出穿着红色绣鞋的脚,一步一步往长云殿下方走去。
莲山的子弟都已经被打退到了此处,几乎都负了伤。
一群山外人已经提抢上棍地出现在长云殿下方的空地上,来势汹汹的样子。
叶梧桐轻蔑地一笑,若无其事地问他们:“谁,允许你们在我莲山撒野?”脸上不算笑容的笑结束后,便是威慑人心的寒意。
玄冥臧露在空气中的双眼微微抬起,横扫了一下受了伤的若白,然后又转过头看着上方的叶梧桐,表情是看不到的,但是可以从他语气里看出,他的狂妄自大与不耐。
“叶梧桐,若你自刎谢罪,这天下便不会为难莲山之人,只要你死。”
“为何?”她很干脆地问出两个字,但也从态度上回答了他两个字,做梦。
玄冥臧听出了她的暗话,双眼里一下充斥起危险的气息,举起的手中冒出一团黑气,愈积愈大。
“那么,休怪我们屠山!”
“尽管试试!”
音落,叶梧桐瞬间飞起,一下子有百丈高。她悬浮在半空之上,口中念着北溟族特有的秘术,眉间羽毛下的红色印符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