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缓一会可以晚点被刀砍也是好的。
冷笑道:“你们是什么人?”
为首的刀疤脸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问那么多做什么?!”
她想了想,她第一次来程国,没得罪什么人吧?除了平原杉,可平原杉按理说也不会这么快就来报复她吧?真烦,第一次出远门便遇到这等破事!
她深深地明白了一个道理:不能随意与女主打赌!
依然迂回道:“拿谁的钱,消谁的灾?你们,到底是谁?”
为首的那人冷笑,眼里的神情竟是难过至极,因为愤怒,他说话的语气反而不像一般杀手冷酷的回答,更像是歇斯底里的质问:“既然你那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拿谁的钱?拿的是程国子民的钱;消谁的灾,消的是程国子民的灾!”
万俟凝虽然就像听先生讲课一般听得云里雾里,却也察觉出了此事应该与程国与卫国的大战有关。
为首的那人继续道:“两日前的大战,程国死伤无数,大将霁青也埋骨宋城,卫国公主,你说,你该不该死?还风风火火跑到程国来比武招亲,昨日,你本该死于此处!”
万俟凝忍不住在内心白了那人一眼,练武的人就是容易意气用事,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搞得他们卫国好像没有死过人一样。有一次她亲眼见过一个母亲见到自己孩儿尸骨时的模样——坚忍而又痛苦、自豪而又心酸。那样的表情,她从来不会忘记。
国家的尊严就摆在她面前,这一刻,她仿佛成长了——作为公主,她有责任捍卫卫国的尊严!
她闭上眼睛,对旁边的绿意道:“绿意,怕不怕?”
绿意虽是小小侍女,以前不明白国家尊严为何,现在远在程国总算也能体会一些,于是眼神坚定:“不怕。”
对着众人道:“那便——动手吧!”
万俟凝今日虽未带她的长剑,却也动作迅速地制服离她较近武功看起来稍弱的男子,迅速抢过他的刀——虽然这刀不怎么好使,可为了活命和卫国的尊严,她不顾一切地陷入了厮杀。
一番厮杀,她与绿意被冲散,她自己也受了重伤而逃。
她只告诉自己——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如果能活着,她也许还是会来程国,不仅是为了凤凰图,更是为了他的父王——
他的父王,为了卫国能打赢这场仗,不分日夜地排兵布阵,他今年已经六十六了啊。
所以,尽管凤凰图只是传说,她也觉得应有必要试一试。没想到这一试就试出来这么大的事情——只能说:世界和大多数人想象的不一样。
但是现在最重要的便是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比什么都强!
她一直撑着身子,心里还不断吐槽这些人对姑娘怎么也下得去这么重的手。换个角度想想,若是程国人杀了她卫国大将,她说不定会下更重的手,也说不定会变着法折磨程国人。低头看看自己满身伤痕,给自己做良好的心理建设:
这都算好的了。
为了躲避追捕,她藏在了猪圈里、茅草堆里——人就是这样,有时候为了某些东西就得委曲求全。为了活着,她把作为一个公主的自尊和骄傲全部藏在
所以傍晚时平原杉在城外捡到已不成人样的万俟凝完全惊呆了。除了通过鼻子和眼睛还能辨认处响铃公主,其他部分平原杉完全不能把眼前这个东西和那个美艳高贵的响铃公主联想到一起。
平原杉对身边小厮道:“把她丢进马车吧。”
小厮:“爷......把这一坨,散发着阵阵臭味的东西丢入马车......真的没有问题吗?”
铁青着脸,谁还没个失魂落魄的倒霉时候?带着些威胁语气:“你忘了跟在我身边的重要原则是什么吗?”
小厮颤巍巍道:“是是是,爷,小的知错了。做事不问。我......现在就把那坨东西扶上马车......”
平原杉冷眼看着万俟凝,双眼紧闭,双唇紧咬,手里那把满是鲜血的刀他试着拖了好几次都拖不动,还差点被万俟凝给砍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究竟得罪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