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禾一脸气馁地站起身:“解不开,就不解了吧。惜禾真的得走了……这衣带,就先留在公子身上吧。”
“可是……你这样出去……不好吧。”姜玉不由得想到苏湾湾平时露出腰腹的装束,微微一笑。
他解下自己的白色衣带,递给她。“这样就可以了。总比没有好吧?”
惜禾讪讪地收下。“好,惜禾定会将它完好无损地还于公子。”
公子啊公子,你可知道,有了这根衣带,惜禾的心便如那解不开的结,再也解不开了。
公子,你可知道?
惜禾走后,曼沉便出现在了姜玉的面前。曼沉走上前准备把姜玉拣回去。
看到腰上的蓝色衣带:“好小子,居然还把姑娘家的衣带留在腰上。”
哪知姜玉一反常态没有贫嘴,幽幽地道:“姑姑,万望此后再也不要做这样的事情了。这样,她受到的伤害会更多的。”
曼沉打了个哈哈,“好好好,不过……年轻人,听姑姑一句话,这世上最难的便是找到一个真心对你的人。”她顿了一顿:“惜禾是一个好姑娘。”
夜风吹来,姜玉的眼睛有些迷离。沉着嗓子道:“世界上有那么多好姑娘,我却只有一个我。心里已经装了一个,其他的,是无论如何也装不下了。姑姑,我们回去吧。”
曼沉把姜玉送到天一阁时,脸色也显得正常多了。幸好苏湾湾没在门口,不然看见又要多心了。
与曼沉道了别便独自回了房间。看见苏湾湾房间的灯还亮着,想要去看看,怎么也迈不开脚,最终还是作罢了。
苏湾湾心绪烦乱,怎么也睡不着。于是便来到后院看月亮。望望天空的一轮明月。
刚才她看了定王府送来的贴子,是通知婚期的贴子。
下月十五,下月十五啊。这个日子,与她的经历真是莫名的相似。记得以前初次到君门关时,那日便是十五。
此后,便遇到一群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师父、大师兄、姜玉师兄……还有君门关那些可爱的小动物。现在想起来,倒真是恍若隔世了。
月明星稀,天上没有星星,只有一轮圆月。师父,你们可有在天上看着湾湾?湾湾现在正在朝着你们不希望的那个方向走去啊……从前,把爱情看得那么神圣不可侵犯。现在,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居然也会利用别人的感情了。
“湾湾,怎么这么晚还不休息?”
苏湾湾没有回头也知道是玉王,因为只有玉王才会大晚上的不走正门来。
“殿下不也没睡吗?”
“对不起,本王利用你了。”此话一落,整个环境就显得更为空洞而又无边。
“殿下客气了,湾湾也知晓这是谋士的职责,只要功成之日,殿下不忘实现对湾湾的承诺便好。”
“湾湾放心。”
玉王今日一袭黑衣,显得有些凝重:“你与十三弟的婚事,本王已知晓了。他可有确定婚期?”
“下月十五。”
下月十五,下月十五,下月十五。
平原杉在心底喃喃地念了几遍。
“说起来,还要托殿下的福了。”
玉王道:“你可会怪我?”
苏湾湾只觉得他妄作君子,既然伤害了,现在来道歉又有何用?况且苏湾湾心里本就觉得无所谓,于是便开口道:“殿下不必自责,湾湾自觉没有什么紧要。所以殿下不必往心头去。今晚月色这么美,殿下请坐下来与湾湾共赏吧?”
玉王依言坐下,“湾湾很喜欢月亮?上一次比试,听说湾湾的嫦娥奔月排得感人落泪,本王没见到还真是遗憾。”
苏湾湾亦坐下来,笑了笑:“再感人也只是故事罢了。”
“正是因为有故事创造美好感人的东西,所以生活才不至于那么无聊干燥,湾湾觉得是不是呢?”
一时之间,苏湾湾倒也觉得开怀起来。“是啊,只怕是以后去了定王府,便再不能如此随意地与殿下畅谈了啊……”
玉王看她心里没有半点怨怼,心头更是难受之极,这样不言不语的样子,还不如大声的责骂。于是此刻他心中想的便是要更加坚定地走前方的路。
月朗风清,疏解了平原杉心中长期的压抑,他缓缓舒了一口气。“湾湾。本王会遵守我的承诺的。”
语气中暗暗藏着淡淡的疏离,“殿下记得便好。”
玉王平原杉刚想起身告辞,却听到身后惜禾的声音。“玉王殿下,姑娘。”
惜禾想要开口说事情已经办成,却看得玉王就在面前,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苏湾湾道:“惜禾,事情办得如何?你对殿下说说吧。”
惜禾对玉王躬身一礼:“殿下。校寂将军霁正风受了重伤,是我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