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
不停的尴尬。
无边无际的尴尬。
霁正风擦了擦脸上的汗,真想自己掴一巴掌,让你嘴贱来着。
“额……殿下听错了,微臣没有说过这句话,没有。王妃娘娘温柔可爱善解人意,很讨人喜欢呢,微臣……微臣怎么会让娘娘给犬子提鞋呢?许是人多耳杂,才让殿下曲解了意思,微臣刚才是在夸娘娘跳的好。嗯……是这样没错。”
呼,终于找到一个貌似能听的过去的理由了。来,霁正风为你的聪明机智鼓掌撒花。
平原雪微微一沉吟:“哦。许是本王听错了……”
霁正风提着的心好不容易放下去,刚放到嗓子眼,又听到平原雪幽幽一句:“刚才本王可是亲眼看见你向王妃泼茶水啊……本王耳朵出问题,总不至于眼神也不好使了吧?”
霁正风暗骂自己手贱,正转动脑子想要怎么圆这个事情时。苏湾湾走上二楼,霁正风看着她越走越近,姑奶奶,千万不要火上浇油,千万别……
这一些表情当然被苏湾湾看见,却没有被无视,都是生活,大家都不容易,反正也不是个什么大事。
于是极有礼貌对平原雪道:“殿下,刚才校寂将军只是与湾湾开个玩笑,并无恶意。殿下还是不要吓校寂将军。”
说话的语气,还真带着那么一点王妃对王爷该有的尊敬,还像那么回事。
平原雪淡淡一笑,点点头。
“湾湾受惊了。”
对着霁正风道:“倒是本王的不是了,不如再请王妃跳一个舞?当作本王的赔罪。”
霁正风一个脚跟不稳,哪能啊,再跳?再跳命都没了,于是一个劲地摆手:“不,不,不用了……”
苏湾湾道:“将军客气了,就让湾湾再为将军舞一曲吧。”
不跳是傻瓜,经过刚才那么一闹,十三王爷与校寂将军坐镇,肯定身价倍增,工资肯定也会涨。
苏湾湾偷笑:幸好今日出门没看黄历。
再舞一曲也就再舞一曲,苏湾湾也没有因为平原雪在场而故作矜持,依旧把舞蹈跳的火辣开放。
当然,这一舞,看的人更多,喝彩的人更多。只是霁正风坐在上边看也不敢看,大气不敢出一声。
偶尔平原雪会与霁正风拉两句家常,该怎么回答还是怎么回答。
要说将军这个职业还真是有使人忘性的特点,不一会儿霁正风便忘了刚才发生的不快,与平原雪熟络地聊起来:“不知殿下,为何会让娘娘在天香坊跳舞呢?”
是王府没钱么?有麻烦就开口不要客气嘛,将军府是穷了点,但还是可以资助一些的。
平原雪明显一怔,略微一颔首,说得有些暧昧:“今日是本王生辰,王妃特意为本王准备的一份贺礼,让将军取笑了……”
“哦……嘿嘿,王妃还真是一个妙人呢。”
当然,霁正风也不会傻到说既然是生辰我就去你家吃个饭叨扰一下这种话,定王一向不参与国事,平时的礼貌是礼貌,可还是不能交往过密。因他可是公开表示支持七王爷的人,不能与其他皇子交往过甚。
相信今日在天香坊发生的这件事不久便会传到七王爷玉王的耳中,还不知道玉王会怎么想?
半个时辰后,天香坊的局也散了,校寂将军起身告辞,平原雪也准备打道回府,下楼时正好碰见苏湾湾等在那里。
苏湾湾半是开玩笑,半是自我取笑道:“今日多谢殿下了,若不是殿下,湾湾说不定真去给校寂将军家当苦力了。”
“湾湾姑娘说的哪里话?……”想要说“是本王误用姑娘名声”,觉得有些不合适,便说了另一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带你去个地方。”
“好。”
来到笙水湖时候,已时近黄昏,两人临湖而立,一红一白,背影看起来都有些萧疏与落寞。
“湾湾姑娘怎的会在天香坊?”
苏湾湾有一丝尴尬,随即那分尴尬消失不见。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凭自己的双手吃饭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清了清嗓子道:“哦……无聊呗,反正也不能在无聊的时候闲着,既然可以多赚一点钱,又何乐而不为呢?”
“湾湾姑娘说的极是,靠自己的双手吃饭没什么不对的。可,天香坊,实在也不是姑娘家该待的地方。”
“隐约觉得,殿下是看不起这份工作么?”
皇亲国戚就是皇亲国戚,自己又要跑去看,又不准舞蹈坊的姑娘跳,那还搞个毛啊?岂不是有一大堆人要失业了?
平原雪却给了她一个吃惊的回答。
“湾湾姑娘会错意了。本王一直觉得,无论是什么职业,都是有生命的。就拿舞蹈来说,如果一个人跳出了舞蹈的生命,那么本王定是可以感受到的。”
苏湾湾一惊,觉得此时场景更是熟悉,仿佛看到了以前她被师父罚跪时,师兄叶踏枝偷偷教她学习的方法,摸着她的头道:“湾湾,书籍是有生命的,为何要委屈自己死记硬背。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