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兰给她出了个主意,让她给吉祥说,吉祥必定会告诉陈以琛,只要以琛公子来劝,小姐定然就好了。
夏末觉得十分有道理,当即就写了封信,让小七给吉祥送去了。
晚饭前,有侍婢来报,陈以琛来了。
秦兰进去禀告给司马蓁。
“我不要见他。”司马蓁终于憋出了一句话。这一见还得了,陈以琛本就是个爱开玩笑的,知道了这事还不得笑话她许久!
秦兰嘴上应着,却在暗地里给夏末使了个眼色,夏末便匆匆离去。
约莫过了片刻,陈以琛便赶了过来,听夏末说司马蓁午饭和晚饭都没吃,便也不顾什么礼节,径自走到了屋内,撩起袍子,在床前坐了下来,轻声唤道:“蓁儿。”
不知道为何,听到陈以琛的这一生呼唤,司马蓁忽然间觉得一肚子的委屈都用上了心头,眼眶里噙满了泪水。
……
没有应答。
陈以琛扯了扯她的被子,里面却是纹丝不动:“蓁儿,起来吧,我带你出去玩,再不起来我可就连被子一起抱走了啊?”
……
还是没有动静。
陈以琛说到做到,用被子裹了她,准备抱走。
“陈以琛,放我下来!”司马蓁本就觉得丢脸,若是因为不好意思出门,被人用被子抱着走,岂不是更加丢人。
陈以琛放她下来,可是却并没有将她放在床上,而是抱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低头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以前做过比这丢人多了的事,也没像你这样。”
“你都做了些什么?”司马蓁鼻尖贴在他的胸膛上,身上裹被子被陈以琛拥在怀中,有种充满了安全感的温暖。
陈以琛就笑着将自己小时候带着一群公子哥儿给马尾巴上捆爆竹,偷偷拿石头砸人家门的事挑了几件一一和司马蓁细说了起来,听得司马蓁咯咯直笑,不知不觉之中就忘记了自己的这件事。
见司马蓁的情绪好了许多,陈以琛笑道:“今晚东市不宵禁,你快快起来,我带你出去玩。”
“好。”司马蓁也觉得自己今天太小家子气了,本来不算是多大的事,让夏末她们担心不说,还让陈以琛特意跑来哄自己。而且现在还坐在他的怀里,动作这么暧昧,不禁有些脸红,她干咳了一声,挣开他的怀抱,拖着被子移到了床上,对陈以琛说道:“你先去外室等我一会,我要换衣服。”
陈以琛轻轻一笑道:“好。”然后起身出了内室。
夏末见陈以琛果然能哄住司马蓁,不禁欢喜,立刻和丁香一起走到内室和外室之间将帘子放下,进去服侍司马蓁换衣服。
陈以琛则在外室的桌前坐下,秦兰给他端上了刚泡的茶水。
司马蓁坐在梳妆台前,心中也有些诧异,自己刚才还觉得十分窘迫,不想见任何人,却在见到陈以琛之后莫名的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司马蓁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就好像情绪有了疏散的地方一样,忽然间就觉得神清气爽了。
夏末特意给司马蓁找了一件藕红色的小袄,再搭配上一条兔毛围脖,将司马蓁晶莹的面颊衬托出几分俏丽来,又飞快的梳了一个简单的高髻。
丁香已经端了热水进来,服侍司马蓁梳洗。
司马蓁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犹豫的问道:“我打扮得这么喜俏,会不会有些不稳重了?”
“怎么会!”夏末说道,“我觉得小姐这样最好看了,以琛公子看了肯定喜欢。丁香,你说是吧?”
“好看极了,以琛公子肯定会喜欢的。”丁香赞同道。
“谁让他喜欢了……”司马蓁低声道。
外室的陈以琛把这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唇角不禁微微扬起,这样的感觉很温馨,令陈以琛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成亲。
陈以琛正想着,帘子被撩开,一袭藕红色袄裙的司马蓁从内室缓步而出,衣着简洁明丽,本就精致的脸上略施粉黛,峨眉轻扫,两颊抹上了胭脂的点点红晕,仿佛含羞带笑一般,真是出水芙蓉花一朵,正是含苞待放时。
司马蓁看着陈以琛眼中的惊讶,有些紧张的问:“我今日的穿着是不是有些奇怪?”
陈以琛摇头:“一点也不奇怪,我只是被我家蓁儿的美貌给折服了!”
司马蓁被陈以琛这样一夸,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再加上他那句“我家蓁儿”,一时间司马蓁竟是有些耳朵都燥的发热了起来。
“走吧。”陈以琛起身,轻轻拉了拉司马蓁的手,然后才满带笑意的在前面带路,率先出了房门。
两人在二门外上了马车,吉祥负责驾车,他和夏末一起坐在马车外面,四人一刻不停的向东市驶去。
今夜是大年二十九,明日就是除夕。大新朝从大年二十九这一日开始解除宵禁,一直到元宵节的晚上,这一段时间各个坊市热闹非凡,通宵达旦,歌舞升平。
平素这个时候都已经宵禁,人们恐怕也都进入了梦乡,但是此时此刻,各个坊门大开,每条街上都是灯火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