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司马蓁一直都很好奇,为什么自己的大伯官途比自己的父亲要顺利这么多。司马两兄弟同是嫡出,两人的母亲去世得早,感情并不是特别深厚,大面上还是兄友弟恭的。司马廉太过于正直,与司马炎在政见上并不一致,在司马老太爷去世之后,便平分了家产,分了家。
按道理说,司马廉那时候若是得到司马炎的帮助,不至于在岳州知府任上待七年之久,可是知道司马廉调回京城,据说也是郑骁将军帮的忙,并没有司马炎多大的功劳。因此司马廉对司马炎的感情并不深,也只是逢年过节和司马炎见见面。
听木艺说司马炎府上一直有人和西域那边做生意,张老太爷和张大爷倒是表示理解,西域贸易的利益巨大,中原的茶叶和丝绸运到那边,价格就可以翻几十倍,利益大的惊人。很多官宦人家都有这方面的路子,在官场上想要爬得快,雄厚的资金支持是离不了的。
司马蓁也明白,司马炎能在官场上如鱼得水,定有他与众不同的地方,但是却没想过自己生母的死会和大伯父家发生关系。司马蓁等了半响,开口问道:“难道我娘身上的毒,都是大伯父家的人下的?”
“不一定就是司马尚书的人,司马尚书也不一定之情,但是……”木艺面目柔和,耐心的讲道,“毒药是从司马尚书府流入你们府上的,这事和司马尚书府脱不了干系。”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怔住了。
司马炎怎么说也是六部尚书之一,大新朝的高官,管的还是户部这样的实权部门,要想查清他府上的事情,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木艺似乎看出了大家的想法,深深的看了司马蓁一眼,继续说道:“据我得到的消息,连三小姐府上谢姨娘的死,也有司马尚书府的人的影子在里面。不过这次司马夫人的事情倒是和司马尚书府没什么关系。而且三小姐的生母当时中的毒价值不菲,和这次司马夫人中的毒,是不一样的。我想对方能找到那种毒药,目的并不是想害死三小姐的母亲,而是想达到某种目的,只是没想到她的身体太弱,没有能扛住药性,这才转成重病,最后离开人世。”
司马蓁想到记忆中张姨娘的样子,不知为何突然间觉得心痛难惹,她脸色变得卡白,弯下了腰,双手死死的按住自己的心脏,好像心脏随时都要蹦出来一般。
秦兰及时发现了司马蓁的不妥,赶紧把住了司马蓁的脉搏,然后从袖口中拿出一小瓶药丸,塞了几颗到司马蓁嘴里。
过了一会,司马蓁才感觉不那么难受,但是心中却依旧弥漫着一股难以遏制的伤心和愤怒的情绪。
“蓁儿,你怎么了?”老太太看司马蓁面色苍白,关心的问道。
木艺也是面露担心之色,虽然十分想过去把把司马蓁的脉象,却强迫自己坐在座位上。
“小姐是突发心绞痛,应当是情绪过于激动导致的。现在已经没事了。”秦兰轻轻拍打着司马蓁后背,回答道。
“不知为何,刚才听到娘亲被害的事情,就觉得心中十分难过,好像有一种无法忍受的悲愤要喷发而出。”司马蓁神色低迷的说道。
“好孩子,不愧是母女连心,快,快,喝口水缓缓!”老太太感叹道。
秦兰端起了几上的茶水递给了司马蓁,司马蓁抿了几口,又坐了几次深呼吸,这才感觉好了许多。
“现在能确定的只是此事与司马尚书府有关,但是我的人手有限,无法深入司马尚书府调查,也害怕被他们发现了,打草惊蛇。”木艺见司马蓁没有大碍了,继续说道。
张老太爷眉头微皱,一直在思考着什么,过了好一会才和张大爷说了几句话。
张大爷点点头对木艺道:“贤侄,这件事情你费心了。我们知道利害,不会胡乱动作的。”
木艺见张大爷表态,放心的点了点头。
以张府一届商人的身份,实在是不宜和尚书府作对,那无异于鸡蛋碰石头。
“你们放心,我会一直记挂着此事,只要时机成熟,定当找出害三小姐母亲的凶手。”木艺真诚的说道。
司马蓁闻言起身,对着木艺福了福身:“三娘在此谢过木公子了。”
木艺也站了起来,拱手说道:“三小姐客气了。”
在张府住了几日,司马府派了马车过来,接司马蓁和司马瑜回了府。
从司马蓁回府之后,她就一直陷入了两难的思考之中。她不知道老爷在面对与自己大哥的兄弟情义,和自己小老婆被人害死,且很有可能是被自己大哥府里的人害死这个消息时,会怎么想,怎么选择。她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将这个消息告诉老爷。
想了两日,司马蓁还是决定暂时不说,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再告诉司马廉。
接下来的日子,司马蓁又开始埋头绣起自己的嫁妆,只每日里按时去给太太请安。
二娘的婚期正式定了下来,原本是放在会试之后的,可是因为考虑到二娘和梁少卿的年纪都大了,而且会试后还要办司马睿的婚事,因此给二娘选在了腊月初二的日子,离现在只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