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知道了。只是妾身如今怀了身孕,这口味突然就变了,有时候想吃辣,有时候想吃酸的,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谢姨娘轻声说道,“昨日老爷在妾身那安置,妾身突感反胃,差点就吐到了老爷身上,真真是……”
司马蓁听得谢姨娘后面说的一句话就忍不住想笑,谢姨娘最紧张的人就是老爷,自己再怎么难受也不可能吐到老爷身上。这府中谁不知道老爷最是讲究洁净,不管多晚回府都会净身了才休息,谢姨娘怎么可能犯这种错误。
“这些事你去找徐妈妈的说说,想吃什么尽管安排便是。”太太语气中已经有些不耐烦。
谢姨娘听了满意的笑了笑,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还是您这的茶好,妾身光问着这香味就觉得神清气爽,喝下一口更是心里舒坦,哪像我那的茶,喝着苦苦的,让人连食欲都没了,我自己倒也无事,可怜我腹中的孩子……”谢姨娘有些得寸进尺。
司马蓁突然间有些可怜起谢姨娘,有些人总是不知道自己真正的价值,在对方眼中也许根本都不把你当做对手,可怜她还在像个跳梁小丑一般的蹦跶,若是真把太太惹恼了,再选一个年轻靓丽、懂些诗词书画的女子抬入府中,以这谢姨娘的肤浅,可能很快就被老爷忘记了吧。
“让徐妈妈看看库中可有存茶,给你取两斤喝吧。”太太似乎并不想和谢姨娘在这些琐事上纠缠,利索的答应了谢姨娘的要求。
“那妾身这就去找徐妈妈了,妾身先告退了。”谢姨娘似乎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又不敢太惹恼太太,知趣的退了下去。
让谢姨娘这么一闹,太太也没了和大家说话的心情,推说自己还要看账册,让大家散了。
待二娘和司马蓁除了紫君园,姚姨娘一边替太太捏着肩膀,一边不服气的说道:“夫人,您看看那狐狸精显摆的样子,真是气坏人了!”
“阿姚,你要知道,这府里只会有一个女主人,就像寺庙中只能供一尊菩萨。其他的女人,就像花,偶尔有两个修炼成精的,可那也只是花精,入不得仙境,登不得仙班的,怕的是菩萨的一道符咒。用不着和她们斤斤计较。”太太转着手中的佛珠淡淡的说道。
这样的比喻姚姨娘还是第一次听到,但是却觉得十分的有道理,太太的心思真的不是她能够揣摩的,自己的担心想必对于太太来说是多余的,只要服侍好太太就好了。
回到琳琅居刚坐下,立春就从门房上拿来了孙璐儿派人递来的花笺。
司马蓁打开来看了看,里面是邀请自己明日一起去范再赢的新宅子看看。她真没想到范再赢这么快就置办好了宅子,提笔给孙璐儿回了封信,大意是说自己明日一定按时前往,又对范再赢的速度之快表示了惊讶。
没想到孙璐儿还给自己回了一封信,信中说原本范再赢是打算搬去刑部官署的官员宿舍里住的,后来被他的大师兄范院首知道了,将他训斥了一顿。还说在他们的师傅告诉他范再赢要来京城之时,他就已经为范再赢置办好了宅子,只是见范再赢单身一人,又喜好到处游玩,就一直没有告诉他。现在见范再赢想自立门户,就赶紧把房屋地契交给了他。
范再赢这两天就在他的新宅子里待着,也不知道如何布置才好,想请孙璐儿和司马蓁,最好还希望二人能邀请到万晶儿,一起去他的新宅子里看看。
看完信,司马蓁让夏末取出了前几日绣的几个双面绣荷包,除了那日送给孙璐儿四人的四个,还剩下了两个,一个是绣着双福字的,一个是绣着一颗剑兰的。
司马蓁将那个绣着双面福字的挑了出来,交给夏末让她包好,又叮嘱夏末明日一早做些精致的点心,带去给范再赢作为乔迁新居的贺礼。
“小姐,奴婢想明日陈公子是不是也会去啊,您要不要也给陈公子送一个荷包……”夏末说着低下了头,声音也越来越低。
丫鬟对小姐说这话是逾越了的,无奈吉祥每次来给司马蓁送东西的时候,都要在夏末身边说陈以琛如何如何为了司马蓁改变和努力温书,夏末本就是一个热心肠的女孩,听了吉祥的话也觉得陈以琛是难得的深情似海的好人,因此才在今日说出了这话。
司马蓁听了夏末的话到没有生气,她知道夏末是为自己着想。想着陈以琛俊逸的面庞和在自己跟前耍宝卖萌的样子,司马蓁的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她拿起那个绣着建兰的荷包,想了想,又拿出了针线想在建兰的边上在绣上点什么。
夏末见司马蓁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小姐是怎么想的,看了看旁边的秋菊,秋菊对着她摇了摇头,示意不要再多说了,夏末就点点头退了下去,秋菊在一旁为司马蓁穿针分线。
这一绣就到了深夜,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次日醒来的时候,司马蓁发现荷包也放在了被窝里,已经被捂得暖暖的。
此时天色才刚刚破晓,司马蓁披了缎衣走下榻,来到绣架前取出丝线,开始给荷包打络子。
直到天色大量,秋菊和夏末挑帘子进来,发现司马蓁微微弯着身子,姿态很是放松的在打络子,长长的衣摆托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