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理,后移交大理寺审理,由于本案死的是贱籍女婢,因此大理寺又将案件送返刑部。”笑话,自己怎么可能连哪个部门办的案子都没搞清楚就来弹劾!
总管太监飞快的将陶少锋手上的卷宗呈递到元康帝面前。
陶少锋紧接着道:“臣认为,不仅刑部、京城府衙,大理寺亦有责任,既然明知案件应当归属其他部门管理,就不应当接受,导致手中积案甚多,破案速度变缓!而御史台监察不利,亦是渎职!。”
这下更不得了,大理寺和御史台也都被牵扯了进去。元康帝周深的气场都沉了几分,伸手取过卷宗,粗略的看了一遍。
这是程国公府二小姐路遭截杀那件案子的卷宗。那次案件死了一个贱籍的侍婢,重伤两人,失踪四人,至今没有确定凶手,只是怀疑遭劫匪洗劫,目前正在调查中。
说起来这个案子并不算重大,只是普通的遇袭而已,可是涉及的却是程贵妃的嫡亲妹妹,最关键的是程二小姐前一阵还不明原因的上吊了。再加上此时在大理寺和刑部之间推来推去,而御史台居然也视而不见,这就很值得探究了。
元康帝将卷宗都在几上,沉声道:“京城府衙、刑部、大理寺、御史台玩忽职守,互相推诿责任,罚半年俸禄,以十五日为限,着刑部、大理寺、御史台彻查此案,不得有误。”
一直如老僧入定的大理寺卿司马廉和左都御史万有理连忙动身,到殿中去领罚。
见陶少锋还想再谏,元康帝立刻道:“陶大人,具体事宜等破案之后再议不迟。”
不管怎么着,案子被踢来踢去,迟迟无人处理,罪名都是跑步了的,至于细节,还要等他私下了解之后才能再做定夺。何况这几起案件涉及程国公府,程贵妃和工部侍郎李开德,不得不慎重一些。现在就把这些人给处置了,谁来查案?
陶少锋也晓得其中厉害,应了声,退回自己的位置上。
郑骁斜着眼看了看司马廉,见司马廉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嘴角不自觉得扯出了一丝笑容。
殿上静默片刻,左侧又有一人出列:“臣,侍御史康无为弹骁骑将军大皇子颖匀。”
当下,连武将那边都微微有些骚动,心想这帮文臣今儿是怎么了,一个个都像打了鸡血似的,一个比一个更生猛,这回连皇子都弹劾了。
一直像是睡着了的程国公稍稍抬眼,却只是一瞬,又垂着眼睛。大将军独孤雄则是连眼皮都不曾抬一抬。
元康帝皱起眉头,沉声问道:“何事?”
“骁骑将军大皇子颖匀数出游猎,颇损人居。”康无为将写好的奏折双手呈上。
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弹劾他的儿子,就相当于在天下人面前揭他王氏的家丑一样,元康帝脸色一沉,顿时觉得颜面大失,威压的气场陡然间覆盖全殿,道行稍微低一些的官员,不禁两股战战。
元康帝接过奏折,仔细看了一遍,折子上写的是大皇子多次出猎,对当地的居民颇有损害,其下属为了帮其开道,还鞭死过一个游民,并将详细罪状一一列了出来。
殿中落针可闻,半响,元康帝猛然将奏折摔在几上,“啪”的一声响彻大殿:“长史司徒耶,侍我儿左右,不能匡正,其罪当死!”
司徒耶身为大皇子府中的长史,理应对大皇子的言行进行匡正,现在大皇子言行有失,他难辞其咎!元康帝说这话,多半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康无为刚直的性子和陶少锋不相上下,当下反驳道:“霍启光侍陛下,由不能止游猎,岂能独罪司徒耶!”
他的意思是,大学士霍启光是天子侍臣,尚且还不能阻止您出猎,怎么能独独治罪司徒耶!
被点名道姓的霍启光站在文臣的最前面,依旧一副淡淡的模样,雷打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