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刘峰在此抱着孙瑛,在新婚之夜,躺在床上,念出这样的诗句,自然是非常贴切的。把那孙瑛迷得神魂颠倒。虽然这个年代还有没词牌,要严格按照格律填词。但是孙瑛听得出来,这词非常适合吟唱,如果能够配上曲子,那就更加美妙了。这与前面那首《秋暝》是完全不同的,与《上邪》也是完全不同的,这完全是三种风格的诗。
孙瑛震惊不已,因为她感到自己的夫君是一位古往今来空前绝后的大才子。他自创了几种诗体。《上邪》符合汉代人的欣赏习惯,没有字数约束,也没有韵脚约束;而《秋暝》是五言绝句,需要押韵,所以朗朗上口,读之满口留香;这首还不知道名字的诗,则与五言诗不同,有七言有五言,长短不一,但是却有特殊的韵脚,念起来阴阳顿挫,非常适合配上曲子歌唱。
一个人如果能够在三种诗体中的一种诗体里做出一两首好诗来,那便是可以流传千古的大诗人了。然而自己的夫君居然自创了至少两种诗体,这让孙瑛灵魂都快出窍了。五言诗在汉代已经有了,但是对韵脚的处理却不如唐代,没有唐代的诗读起来那么流畅,朗朗上口,所以说刘峰自创了这种五言诗是说得过去的。至于《菩萨蛮》,那是词,是有严格的字数和韵律要求的,这个年代根本没有,说刘峰自创的完全可以。
孙瑛现在对刘峰的崇拜几乎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加上刘峰念的诗是对她的誓言。这在女人没有什么社会地位的年代是多么令人沉迷啊。现在就算是让孙瑛立刻为刘峰去死,恐怕孙瑛也心甘情愿。
刘峰自尊心得到了巨大满足,这个年代的女人真是好骗啊,念几首诗就这样了。搁着上一世,你去对美女念诗,没准美女就翻你一个白眼,问你诗能不能当饭吃?能不能当房子住?能不能当车子开?能不能当票子花?或者干脆讥讽你“淫得一手好湿”。不把你噎死绝不罢休。
刘峰只能在心里感慨一下上一世真是一个浅薄的、浮躁的、势利的、文化缺失严重的社会。
好半天,孙瑛才算是回过劲来,颤声问道:“峰哥哥,这首诗叫什么名字?”
刘峰随口就说:“叫《菩萨蛮》。”
孙瑛奇道:“《菩萨蛮》什么意思啊?为什么叫《菩萨蛮》啊?”
糟糕!刘峰得意忘形,居然把词牌名说出来了。难道自己还要说自己发明了词牌,这也太过分了吧。刘峰并不知道在孙瑛心目中,自己已经是在诗作上振烁古今的人物了,就算刘峰说这个词牌是自己发明的,孙瑛也会相信。
《菩萨蛮》,唐教坊曲,后用为词牌。亦作《菩萨鬘》,又名《子夜歌》、《重叠金》等。唐宣宗(李忱)大中年间,女蛮国派遣使者进贡,她们身上披挂着珠宝,头上戴着金冠,梳着高高的发髻,号称菩萨蛮队,当时教坊就因此制成《菩萨蛮曲》,于后来是《菩萨蛮》成了词牌名。双调四十四字,前后阕均两仄韵转两平韵。另有《菩萨蛮引》、《菩萨蛮慢》。可是这是唐朝故事,现在也不能和孙瑛去说。
在汉朝佛教已经传入,虽然还不至于人人都对佛教里的人物有所了解,但是作为贵族子弟,孙瑛还是知道佛教的,她瞪着大眼睛问道:“这菩萨我知道,是西域传来的佛道里的人物,地位仅次于佛,是协助佛普度众生的。但是这菩萨蛮是什么意思呢?”
刘峰稍微犹豫了一下道:“这个名字是我年少时在一山洞里发现的,被刻在山洞的墙壁上。下面有一首诗,就像我刚才念的诗一样是四十四字,也是两仄韵转两平韵的。我觉得上口,就试着填了新词进去,这不,又是一首新诗了。”
孙瑛听了大感兴趣,连忙问道:“那洞壁上的诗是什么样的?”
刘峰脑子高速旋转,《菩萨蛮》词作甚多,现在必须要再盗版一首了。突然眼前一亮,想到了一首念道:“牡丹含露真珠颗,美人折向庭前过,含笑问檀郎,花强妾貌强?檀郎故相恼,须道花枝好。一面发娇嗔,碎挼花打人。”
孙瑛一听居然笑出声来,道:“这首诗的女子可真有意思!不过这檀郎是什么意思?”
檀郎是晋代潘岳小名檀奴,姿仪美好,旧因以“檀郎”或“檀奴”作为对美男子或所爱慕的男子之称。可是现在是汉代,哪里来的檀郎?
刘峰赶紧道:“洞壁上的诗就是这样写的,我猜可能是那女子情郎的名字吧。”
孙瑛歪着脑袋想了想道:“嗯,肯定是这样。”
接着又问:“那洞壁上的诗作,有作者名字吗?”
刘峰只好说:“没有,我找了所有的地方,作者没有留下名字。”
孙瑛皱着眉头很遗憾地说:“那太可惜了。”
刘峰这才有时间腾出手来,擦擦额头上的虚汗,这说个谎话可真不容易,需要用更多的谎话来圆谎。反正这首“花强妾貌强”的《菩萨蛮》是无名氏做的,让他成为《菩萨蛮》的始祖也算是抬举他了,自然也平复了自己一些盗版的心理愧疚。
最后一直低头思索的孙瑛,抬起头来道:“这诗看起来是经过严格的规范的,我想改几个字都很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