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ο@*)哇~”
梁三儿和温大成趴在粗糙的船帮上脸色苍白,吐得一塌糊涂。谁也没想到这俩大老爷们,竟然在黄河里晕船了。
连他俩自己也没想到。
丢人,没面子,抬不起头。就是他俩这会儿心里想的。
原本大家做好准备要照顾的明川千美-现在的梁千美,这会儿坐在船上什么事儿也没有,反过来帮吐得昏天黑地的梁三儿揉胸拍背的,这种反差,实在让人诧异。
两头的船工们吼着号子在翻滚的黄河里使劲儿掌握着船的方向。船在汹涌澎湃的黄河浪头中若隐若现,缓慢但坚定地向着对岸驶去。
梁三儿实在有点不服气,悄悄问身边的梁千美:“你怎么一点都不晕船?难道你会游泳吗?”
梁千美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当然了,我从小就会游泳。也坐惯了船,根本不会晕船的。有时候,我还要到海里去游泳,我的水性还是很不错的。”
梁三儿彻底服气了。趴在船头上又开始应和着温大成哇哇叫。
船到对岸,梁琨嘴里噙着烟嘴,左手提着梁三儿,右手提着温大成,像提着两只小鸡似地下了船。岸上一名精练的军人迎上前来,“老梁头,你可算回来了,在绥远玩高兴了吧?瞧你红光满面、虎背熊腰的样子,在那边把肉吃美了吧!”
梁琨笑骂道:“就你个夏赖子能编?我在那边被敌人封锁,几天吃不到一顿饭的事儿你从哪儿知道去?差点被饿死在山里了。你小子倒好,蹲在这里天天晒太阳,日子可不要太滋润了。”
说着梁琨把梁三儿和温大成提溜站直了,告诉他们:“这位边区黄河防线的守备团长夏剡。和我也是老交情了,你们快问好。”
梁三儿和温大成脸色苍白地敬礼。
眼光扫过二人,又盯在梁三儿的脸上,夏剡的脸色迟疑不定:“老梁,这位是?”
梁琨得意地介绍:“这个是我儿子,梁镇云。旁边这个是我的子侄辈,叫温大成。”
夏剡顿时惊呆了:“老梁啊,你啥时候有这么大的儿子了?大伙怎么都不知道呢!”
梁琨洋洋得意:“我早年在家里还没有参加革命的时候,就已经娶妻生子了。参加革命后多年没有回去过。孩子们不知不觉中就已经长大了。这次我去绥远,他们也在那里搞一些营生,遇到我后按照我的安排,打入敌人内部帮我们搞情报。现在绥远那边没有什么大事儿了,我奉调回来,就把我家的小子也一起带来了。”
夏剡一下子嫉妒起梁琨来:“好你个老小子,我们大伙儿到现在都没顾上结婚找媳妇,你倒好,儿子都这么大了。这不故意气我们吗!”
梁琨一脸的瞧不起他:“老夏,不是我说你。按说你结婚的条件早够了,可为什么这么些年你还一直单晃着?”
夏剡没反应过来:“为什么呀?”
梁琨坏笑着说:“因为你既没有文化,人又长得丑呗。人家姑娘看不上你。”
周围的人忍不住“哈哈”哄笑起来。夏剡气得脸发红,“好你个老梁头,你真是太坏了。”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一天时间过去了,车队的人已经全部渡过了黄河,落日的斜阳照射在黄河上,金晃晃的一片。
队伍在整队,装备也在重新组装。望着一眼望不到头的队伍和一字排开的各类型炮,夏剡的眼睛都看直了:“老梁啊,这次去绥远你发达了。你过黄河的是我送你过去的,我记得你只带了几百人过去,现在这有千把号人了吧。这炮,比你去绥远的时候可多得多了。你从哪儿捡了这么多洋落回来?”
“老伙计,不成。看在咱俩的交情上,你得分我点。人也好,炮也好,只要你分给我,我都不嫌弃。”
梁琨笑着摇摇头说:“你个老家伙,还是这么贪心。你着急什么呀,到时候啊,别说分你一点,说不定这些都是你的呢。”
夏剡听出梁琨话里的意思来,有点惊喜地问:“老梁,你的意思是说,你有可能和我换防?”
“哎呀,如果能换防那就太好了。你不知道,我待在这里屁股都生茧子了,比蹲监狱还要难受。看着你们一个个叫花子般从这里出去,回来的时候都跟财主一样,我这心里就跟猫挠的一样,天天盼着有人来和我换防,我也出去发洋财、捡洋落去。弄不好还能领个媳妇回来呢。”
梁琨被夏剡的话逗笑了,他拍着夏剡的肩膀说:“老夏呀,你就别做白日梦了。我估计这回中央把我召回来,一个是绥远那面的战事告一段落,边区北面的压力大大减轻了;另一方面,现在guomin政府在日本人的压力下又开始动摇了,和咱们搞摩擦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对咱们边区也虎视眈眈。我猜中央的目的是要把我的炮兵加强到黄河防线上,巩固这里的守备力量,预防敌人偷袭。所以呀,老伙计,你就别着急了,到时候弄不好我来陪你呢。”
夏剡脸色一淡,不过很快又高兴起来:“不让出去就不让出去。到时候有你这个老梁头来陪我,我也高兴。最起码有人陪我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