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塌它!”
刚塔阿拿出匕首狠狠剌了跨下战马一下,战马吃痛悲嘶一声往着前方的泥墙冲了过去。
刚塔阿发了狂,那些满州兵也都跟着发了狂,他们知道若是不能撞破那道泥墙,他们今天就都得死在这!
“驾!驾!”
满州兵不停地加速,好像完全没有看到前方横七竖八的同伴尸体。战马的马蹄将地上的尸体踩得东陷一块西隐一块,马蹄抽起往往还能带起一片血肉。
率领步军左营冲上来要砍满州兵的葛义和姜樊发现满州兵是要冲泥墙后,都不由紧张起来。那泥墙虽高,可终究不过是上百个麻袋垒起来的,要是满州兵真不顾一切纵马去撞,那泥墙难保不会倒塌。
“宋二牛,顶住他们!”
葛义扯着嗓子冲泥墙后的副营官宋二牛大声喊叫着。
“弟兄们,清妖朝我们来了,都给我挺直了!”
宋二牛紧握手中长矛站在泥墙后的最前排,怒目注视着快速冲来的满州骑兵。
上百名矛兵排成三列,紧紧挨靠着,大气也不喘一声。
“吁!”
满州兵一直冲到距离泥墙两个马身的位置上才突然勒马,尽管座骑都被他们扯得几乎立起,但还是惯性地继续向前冲去,前蹄纷纷砸向那用麻袋垒成的泥墙上。
十几匹战马的强烈撞击让泥墙晃了一晃,从上掉下十几麻袋。
“剌!”
伴随宋二牛的怒吼声,数十杆长矛从墙后笔直的伸出。尖利的矛头笔直的刺在满州兵的甲衣上,一下捅了进去。
满州兵战马冲劲太大,太平军的矛身剌向他们的同时,那木制的矛身很快就发出噼里啪啦的折断声,折断了十几根。
七八名冲在最前面的满州兵纷纷向后摔出去,或是直接摔落在地,或是砸在后方同伴身上,更有两个满州兵径直摔到了泥墙后面。转眼就被六七根长矛剌成血人。
刚塔阿向后飞出足有一丈远,摔倒在地后,他身上的盔甲看上去依旧完好,人看着也是没有任何伤处。但却躺在地上再也不能动弹一下。他的腰椎被活活摔断了。
“南蛮..南蛮子...”
刚塔阿双目满是不甘的凶光,口中吐出的却是泛着气泡的血液。
“刚塔阿!”
苏纳绝望的喊了起来。
“下马,放箭!”
塔音布也是悲痛欲绝,但他仍在负隅顽抗,见冲不到泥墙。便喝令满州兵们弃马用箭射杀泥墙后的太平军。
听到参领的叫唤,残余的满州兵们纷纷下马,从背上取下弓箭,向泥墙后的太平军射了一排羽箭。
躲在泥墙后的太平军或用矛拨或用剑挑、或用盾牌遮挡,并没有几个人被满州兵射中。
“弃马,从林子过去!”
眼看后方那些太平军的刀矛兵就要冲过来,塔音布急令满州兵弃马从林中穿过,唯有这样,或许还能活着回到广州去。
满州兵要从林子逃跑,太平军却哪里又肯让他们走了。宋二牛带人持矛从泥墙后冲出。向着那些满州兵冲去。
葛义和姜樊也带人赶了过来,他们将塔音布连同残余的满州兵围在了官道右侧。
弃了马的满州兵仍是骁勇善战,他们没有被太平军的人数吓得崩溃,而是在塔音布的指挥下不断反击追上来的太平军。甚至有十几个满州兵直接掉头反朝太平军杀了过来,他们这是要用自己的死为同伴换取一条生路。
不断有满州兵被太平军砍杀,也不断有太平军被满州兵掀翻在地。
不大的区域里,满州兵和太平军相互厮杀在一起。
收拾掉汉军后匆匆带了2队铳兵赶到的铁毅发现没法打铳,便拔出腰刀也加入了战局。
“为了大清,为了皇上,杀!”
苏纳手下的喀得什莫尔根挥舞着长刀呼喊着向铁毅冲过去。“砰”的两声地猛的载倒在地。
铁毅惊愕,回头一看,却是手下两个铳兵开了铳。铁毅朝他们微一点头,扭头又杀了过去。
“杀光清妖。一个也别放过!”
赶到增援的太平军越来越多,而满州兵却是越来越少。任由这些满州兵再如何悍勇,再如何能一敌几,而对四面八方如潮水涌来的太平军,也只有束手等死的份。
“闪开,别抢老子的满州娘们!”
混战中。一个瞎了只眼的太平军大汉持着一把大铁锤接连推开几个挡在前面的同伴,跃到了两个为求活而疯狂拼杀的满州兵前面。只见他一锤砸去,当面那满州兵格刀去当,可是那刀却被铁锤生生砸断,然后就见他光秃秃前额瞎间从脑袋上消失,只剩一个往外冒着血和白浆半边脑袋。
“第四个!”
李瞎子好不得意,他每杀一个满州兵都会兴奋的报出是第几个,为的就是同伴们听得清楚,这样战后他才能得到军帅周士相许诺给他的满州娘们。
那日鹿头河畔,李瞎子不幸被太平军俘虏,他本是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