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的眼中充满了好奇的目光,长长的眼毛唿扇着,打量着眼前那琥珀般的眼睛。
他似乎感觉那琥珀的眼睛很是漂亮,一时间忘了哭泣,转眼间好像很开心似得摸了摸母狼湿湿的鼻子,很是开心的摇晃着像莲藕一样的小白胳膊。像是发现了新的玩物,在那里鼓掌庆贺,表达着内心的欣喜。
屋子里此时只有周涛打呼的声音,屋子里东西很少,夫妻两的一张大床,放在屋子的东北角,床下边的墙上,是一扇半开的窗子,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一张小桌子上。照的桌子上的烛台暗暗发亮。
而屋子的东南角正是那张婴儿睡的小床,床边正有一只银色的母狼,用它的两支前脚搭着床沿,打量着在小床上呵呵直乐的小婴儿,它裸露着它锋利的牙齿,眼睛直直顶住小婴儿的脸,这一幕在这夜里显的那么的诡异。
小婴儿却满不在乎的无视了母狼那呲着牙,留着口水样子,只是把它当做一样新鲜的事物,努力的探索着,摸摸这,抓抓那,呵呵直笑。
母狼看了一会,竟收齐了獠牙,似是母性泛滥,又似别有所图,它并没有一口咬死小小的婴儿,而是叼起那小婴儿的红色襁褓。转身悄悄的走出了屋子,跑出了那美丽的篱笆小院,在野草的掩护下往小河方向溜去。
在这只闻鼾声不见人的夜晚里,夫妻二人什么都没有察觉,就这样让银狼把孩子偷偷的叼走了。想来第二天,一家人不会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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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同一时间,距离小河浅滩十里地开外,有一个长相冷峻的中年男子正在急速飞奔。他一身墨色袍子,因速度过快,一头乌黑茂密的长发早以凌乱不堪,迎风飞舞,连原本明亮的眼眸都有些微微暗淡。
他左手捂胸,右手持一柄发着藏蓝色青光的宝剑,全然不顾左肩的箭伤,奋力飞奔。在月光的照耀下,那剑身上好似一流清泉,波光粼粼。几息之间,冷峻的男子便又前行了一里。他此番糟了暗算,怕是在劫难逃,虽他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他也断然不会允许自己死在,这帮无名鼠辈之手。
他要死在这里,对于他这种一生都在追求剑道巅峰的人来说,是一种莫大的侮辱。他越想越气,暗哼了一声,催动了浑身的真气,像箭一样朝前方射去,不觉间又加速了几分。
他路过的道边有一朵漂亮的小花,在他过去几息之后,便开始慢慢抖动,随着一阵马蹄声袭来,抖动的越发厉害,最终“踏”的一声,被经过的大马,踩在蹄子下。
花儿无声倒在了野草之中,但是马蹄对花儿并没有丝毫留恋,瞬间相遇又分离,顺着身上黑衣人的指挥向前方飞去。
月色之下,这一行四匹大马,沿着小河一路狂奔,四个黑衣人端坐骑上。他们都蒙着脸,从身形上看去三男一女,他们鞭子舞的飞快,啪啪的抽在马屁股上。马儿嘶鸣着,速度一再
提升。
“大哥,这北堂断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跑了二个时辰方才有些减速,让我们看了个影子。这沧澜剑神果然非同凡响。”位列队伍中第二位置的黑衣人,向他前面那人喊了一句。
前面的带头大哥,也没回头,冷冷的道:“恩,这沧澜剑神果然非同一般,如不是他与
他对头战个二败俱伤,天下谁也没有胆子去招惹他。不过放心好了,他不但伤未痊愈,又中了三妹的冷箭,任他修为再高,也逃一死。这万两黄金,肯定是咱们拿了。”说完冷笑了几声继续策马奔腾。
此时北堂断也甚是不解,一连运功飞奔了二个时辰,他已是精疲力竭,但他心中还是有所渴求,他并非畏惧死亡,一向冷漠高傲的他从不惧怕死亡。只是一心苛求自己追寻武道的极
致的他,心中的理想还没有达成,他死也只能死在追寻梦想的道路上,怎会死在这些阴险下贱之人手中。
他心里的不甘,化为冷冽的目光向身后瞧了一眼,只见远方四个黑点慢慢向自己靠近。暗哼一声,正要回头继续疾走,突然从旁边的草丛里窜出一支银毛森林狼。
当他回过头时,银狼已经离他不足十丈远了,那银狼口中还叼着一个红色物体,此时已是深夜他也无法看清那到底是什么,在这种高速一下突然窜出的银狼,令北堂断十分气愤,眼下生死时速已是片刻都不可减速,偏偏出来一支银狼挡道,他无奈运起几分功力一脚踢在银狼腹部。接着一声哀嚎便随之响起,那银狼的,琥珀色的眼睛瞬间失去了光彩,整个狼身连带着口中的红色物体飞离地面,五六丈高。
北堂断正要加速,却看慢慢落下的红色物体,竟是个襁褓,里面赫然还有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婴儿。
北堂断脑袋嗡鸣了一下,几乎是下意识中,脚踩虚空,左手一把抱小婴儿入怀,空中一个
转体,落在地上。没等他有机会反应,只见那远处四个黑点马上就要近在眼前,他也来不及
多想,一个闪身,进了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