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想说让他们赶紧想想办法,没想到雪崩说到便到了,可见我的判断还是比较准确的。大量的冰雪夹杂物劈头盖脸倾泻下来的时候,我想的居然是这个。
很快我们就被完全掩埋,大量的雪沫充盈着我的气管和肺叶,头顶上无比的沉重感压将下来。窒息感迫使我们进行着绝望的垂死挣扎,但是这一切根本就是徒劳。
头顶上的压力一下一下越来越重,就好像上面有个打桩机在重重的捶打,很快,四周的雪块开始大力的挤压我们的胸腔,正当我的意识逐渐离我而去的时候,我又一次感到四周的冰雪猛的一沉。这他娘的真的是梦了,可能是我今生最后一个梦,临死前的噩梦,我想道。我放弃了,想用力闭上那根本无法闭上的眼睛,我自己选择的路,我应该瞑目……我的身体又是一沉,突然觉得脚下一空,周边的压迫感顿时消失,除了依旧有大量冰冷的雪沫充塞着气管外,呼吸也顺畅的多了。我贪婪的呼吸着这并不令人愉快的气流,还没反应过来去想想发生了什么事,脚下就踩到岩石,接着胸口就传来被自己膝盖磕到后剧痛,底下似乎还是一个岩石堆起来的斜坡,摔下来后我们滚成了一堆,所幸有睡袋和熊皮毯等许多柔软的物件垫在下面,缓解了下冲的力道,才没有直接撞断自己的胸骨。
这一下把我们摔的七晕八素,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才支撑着爬起来了。牛铃一边剧烈的咳嗽着一边急不可耐的骂开了:“这驴日的,说来就来……”没说完又被上面滚下来的雪沫封住了嘴巴,只听到一连串的咳嗽声。
我摸了摸自己周身,感觉也没有骨折的痕迹,除了有几处挫伤和划伤外并无大碍。于是摸到背包,摸出手电打开。发现我们脚下全是大小不一的碎岩,顶上十来米就是白色的冰冻天花板。我发现我们是在这条冰川的冻雪层下方,下方居然完全是空的。****,我一想就惊出一身冷汗,也就是说我们刚才几乎是悬空睡在十几米落差的悬崖上,之前突然的下沉就是雪坑坑底塌陷了。
回想起来我又是一阵阵的后怕,忽然手电照到小个子还躺在岩石堆里,一只手捂着左手臂根部,我心都凉了一截,这种地方,这种气候环境,要是骨折了就有大麻烦了。
我和牛铃手忙脚乱的给他做了检查后,只是左臂肩关节脱臼了,疼的他这么冷的天气下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滴下。不过这种关节脱臼其实是小事,对我们这几个了解人体骨骼构成的生物系毕业的来说太简单了。牛铃拉住小个子脱臼的手臂,我轻轻的把小个子的头托起来,还没托好呢,牛铃就没头没脑的问小个子:“你妈贵姓?”接着我看他把小个子的手臂一拉一提,就听卡啦一声。小个子疼的惊天动地的大叫一声,我想去捂住他的嘴也来不及了,似乎也没有必要了,不是已经雪崩了吗!
弄好了小个子,头顶上的隆隆声终于消失了。我们才开始仔细观察这冰下的走廊。走廊很宽,能有五十米,手电照过去可以看见碎岩堆间散落着大大小小的水坑,可见这条冰川不久前还在融化。
我照了照我们摔下来的那个洞口,现在已经完全被雪块压严实了。我挠挠头道:“我们现在怎么出去,别告诉我从这个洞口爬出去,那是蜘蛛侠干的事,咱们正常人类要做点靠谱的事。”
牛铃和小个子两个人同时都要说话,然后又在那里互相谦让让对方先讲。我大喝一声打断他们,指着牛铃道:“你闭嘴,尽给小爷我出馊主意,不是你我们能掉进这个鬼地方来,老子再也不我相信你了。”然后努努嘴让小个子说。
小个子扭捏半天说道:“咱们应该往冰川下游走,自然能走出去了。不过这样一来我们势必又要再爬一遍那片峭壁和那条山脊,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再来一遍。”
我差点没笑出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哎,我的小哥,别看你在荒山野岭,莽莽大山里你是当仁不让的高手,但在这里,这片雪域,你可能生活都无法自理。先别说我们还有没有那种好运能侥幸再爬一遍峭壁山脊,你看看你的手臂,现在适合这种剧烈运动吗,别忘了,你至少要做两三天的半残人。另外你们觉得刚才的雪崩,那些雪都会堆积在什么地方,必然是冰川的冰舌上啊,说不定那冰层薄的地方早就被压塌了,出口已经被严严实实的堵住了。这种粒雪结构松散,挖是挖不出去的,一挖塌一大片,我们全部要被活埋。我看我们现在这个地方都不能久待,你们也看到了上面的冰层才三米左右,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塌了,那就十分糟糕。”说着我自己不由紧张起来,神经质的左顾右盼起来。
牛铃又尴尬又不敢作声,急得坐立不安,抓耳挠腮。我看他实在憋的慌,心想说不定这次不会太离谱,就道:“有屁就放吧,事先声明,要憋不出好屁,我们俩照样削你!”
牛铃脸上阴一阵阳一阵,叹口气说:“我们现在唯一的路是往上走,想想,往上走必然能找到冰层融化时的雪线位置,那里的地面离顶是最近,也就是地面与冰盖的衔接处,我们从那里挖出去,那种地方上下都有冰冻层,中间是粒雪,挖起来应该不会坍塌,也不会费劲,你们看可行不?”牛铃被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