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有十几个人朝着枪响的方向追了下去。小个子一把抱住倒下来的古教练。我们看到她的心口绽放出一朵血花。鲜红的血液瞬间染红了她白色的白衬衫。
她看着小个子,欲言又止,眼眸中似乎并无多少苦楚,只是抚着小个子的脸,微笑着,微笑着。
小个子挨着她的脸温柔的说:“不会有事的。”说完马上有人拿来了担架,把古教练放上去。一路几乎是奔跑着下山,我们收拾了装备一路跟随着。山脚下停放着六七辆警车和一辆救护车。但是我看到古教练的手臂慢慢的从胸口滑落,带着喜悦光芒的眼神凝固了。
目送警车离去,我看到小个子悲痛欲绝的眼睛里满是悲愤的怒火,留下了我认识他以来第一滴眼泪。当离去的汽车尘埃落定,他毅然擦去眼角的泪水,抓起自己的背包,一路狂奔上山。
我和牛铃的心情也是一样的悲伤,我们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替古教练将这伙十恶不赦的人渣全部铲除。于是也抓起背包跟上小个子的步伐进了山。
在接下来的三天内,警方出动了大量警力开始了拉网式的搜索。他们都劝阻我们这些人穷凶恶极,让我们立即撤下山去。
我们以情动之,以理晓之,以义感之,并且毅然决然的立下生死军令状。他们被我们的义举所感动,同意加入他们一起行动。
警方几乎把所有有可能出山的路口,低崖都封锁了,那些人根本不可能跑的出去。前两天陆续有人受伤倒地,接连被送下山来。第二天晚上我们三个就偷偷的摸进了深山腹地,凭着小个子猎手追踪猎物的本能和天生狙击手的判断,终于在第三天的深夜在一处断崖上将三名敌方狙击手全部捉拿归案!
在我们与他们分别时,小个子不死心,问了他们古教练后来的情况,他们都摇摇头叹息。看着他们绝尘而去,我们的心终于彻底的奔溃了,那一晚我们回到酒店,把自己灌的烂醉如泥。
老天确实不肯给你完美的际遇,总是在你如鱼得水的时候,剥夺你一部分最美好的快乐回忆。他所能给我们的充其量只能是一场美妙的邂逅,时间一到,马上就曲终人散,留给我们的只能是音容宛存,笑靥如花的追忆。
颓废了三天之后,我们再一次启程前往阿里猎场。老高丝毫不给我们任何熟悉的时间,他接管了我们所有剩余受训时间。他教会了我们各式各样的特种技能,那绝对不是正常人所能承受的,即便是像我们这三个在野山里自习过的业余特种兵都几乎达到了极限。
常规的训练结束后,就是接下来的魔鬼式训练,说是训练其实并不是真正的训练。老高明确的说,接下来的时间是我们自己自由支配,如果我们不想突破自己,完全可以退出,他并不会怪我们。如果想再次超越,那么我们将直面生死的考验。他说,这与其说是对身体的身体技能的训练倒不如说是对心理的超级训练才对,悟透了生死,心才不会被万事所搅扰,这样心就强大了,心的强大才是终极的强大。他的所有内容只有一个:先试炼纳木那尼峰,再不择手段,登上冈仁波齐峰。
我们一听全傻了。
纳木那尼峰他娘的海拔七千多米已经够呛了,冈仁波齐峰是神山,诸多阻挠,至今无人能上,难怪他要说不择手段。等等,什么叫不择手段,是不是说必要时暗杀,明杀,贿赂,偷鸡摸狗能上的不能上的一股脑儿都要上啊,甚至于种族灭绝?想到这我浑身止不住的战栗!
我压了压自己的心魔试探着问:“老高,不择手段是什么样的手段?”
老高盯了我良久,阴鸷的冷冷道:“克服人性中的懦弱,把自己想象成撒旦、上帝,去左右你自己的意念。目标——达成。不考虑中间环节的心理负担。”
牛玲不动声色:“请问你自己能做到这一点吗?这些又是谁的主意?”
老高又扫了他一眼,哈哈笑了起来:“我,我要是有这能耐,还会站在这里教你们?这是我的雇主托我给你们下达的指令,去不去都是你们自己去决定!”
我怒道:“没了?没有别的话了吗?不是还应该有后文的吗?”
老高莫名其妙的看着我:“没了,您们还想要听什么?对了,的确还有一句话,说如果你们不愿意去见证自己,那就继续自己的旅行,所有的必要装备都可以在阿里猎场自行挑选!好了我的任务全是完成了,接下来由你们自己决定了。”
我们回到了酒店,一进门我就一拳把仪容镜砸了个粉碎,愤愤的说:“好一个不择手段,好一个自我证明。你们都说说,他们是不是太不把我们当回事了,这样的无理要求,是个智障也会一口回绝吧!”
小个子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径直抱着他的长弓往床上一躺,闭目养神中。毫不在乎的翘着二郎腿,一副欠揍的死表情。
牛铃看了看小个子,嘿嘿笑着:“别动怒,人家不是说了嘛,去不去由你们自己决定。虽然还是在诱导,但我不得不承认,人家说的理由非常的充分。怎么,你愤怒是因为你很在意,你心里其实是很想去,但是有怕背上一个被牵牛鼻子的心理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