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第一个念头是,完了,一路上费尽心机模拟、演练、提防,没想到还是着了道了。人算不如天算,这也就罢了,只是我心中暗暗纳闷,牛铃出现在这里算是怎么回事。正准备束手就擒,只听牛铃说:“好了,小个子,别把他勒死了。”
“小个子?难道是他?”
我刚感到脖子上一松,一个大个子就闪到我面前,还没看清楚长的什么样,就被他抱了起来,“哈哈,钟子,你可想死我了。”他一边死死的勒住我,一边兴奋的笑着。我一听牛铃叫他小个子就知道是谁,也抑制不住心里的感动,一晃五年,着实感慨万千,也紧紧的抱住他,又是拍又是捶的,就差没掉眼泪了。
他就是我大学期间铁三角之一的牛振华,他个子实在是太高,矮个子和他走在一起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为了寻求心理平衡,我们都倒过来叫他“小个子”。别看他高大阳光帅气,其实他十分木讷,有时候三个人在一起,半天都憋不出个屁,即便好不容易说话了,也是如火药般伤人!我对他的情况不是非常的清楚,只知道他自幼父母双亡,是跟着奶奶长大的。听他说过他祖上有一代曾经出过一个武探花,一手百步穿杨的射艺,在当时独步天下,但是一来实在受不了那份拘谨约束,二来看不惯官场黑暗,不久就弃官退隐山林。一代一代大都是清高无为之士,一直以来都不是什么大户,也没什么可以传宗的什物,但是那家传的神箭却终究还是传下来了,并以此绝技世代都以打猎为生。听小个子说,他以前进过体校,满想凭借家传绝技名扬天下,但他实在不习惯比赛用弓,软趴趴的没力道,更别说有什么弯弓射大雕的豪情奔放。因为秉性与理想实在不相容,最后他退出了国家队的选拔!
五年前,我和牛铃曾有幸拜访过他家,那是在那莽莽苍苍的大山深处,进山根本没有路可走,全靠四肢并用翻过一个又一个山头,到他家整整花了两天一夜的时间。奇怪的是去他家的路只能认山头,不用辨方向。也就是说你只有翻过了这座山才会知道下一座要翻的山在哪里,全凭记忆。如果让我和牛铃单独去走一遍,一百个我们也要葬送在茫茫群山中!
当年去他家我俩一路上是怨声载道,满想着到他家了能好好参观一下他家那满目的名贵动物皮毛,然后铺上满桌子的山珍美味,最好再来几瓶山里自酿的杂粮酒,胡天海地的吃喝瞎侃,然后醉卧在温软霸气的熊皮毯中酣然入梦。正是这样的信念支撑着我们熬过了漫长艰苦的行程。到了他家一看,我和牛铃全傻眼了,真正理解了什么叫做家徒四壁!那是真窘迫,那家连四壁都数不全,有一面墙是靠着一棵极粗的树,一色的圆木结构,圆木与圆木之间有很大的缝隙,屋里的墙面用整张的野猪皮覆盖挡风。屋子里没有任何的摆设,甚至连灶台都没有,我当时心就寒了一截!真不知道他和他奶奶怎么做饭的,难道是生吃吗?虽然没有我想象中的满墙皮毛,但是墙上挂着的东西还是很有看头的!那是满满三墙壁的弓和箭,各种各样的弓箭!不过我们现在又饿又累,对我们极具杀伤力的只有野味!
牛铃已经迫不及待的到处乱翻了,最里一个劲的嘟囔着:“熊掌我来了,鹿蹄我来了,狍子肉我来了……”其实这点空间一眼就看得干净了,家里没有任何可吃的东西!
小个子双臂勾住我俩的肩膀,诡异的一笑说道:“嘴馋?想吃野味?那就跟我进山。”说着从墙上摘下一张很不起眼的弓,背在了身上。这弓虽不起眼,但是长度却着实惊人,背在他身上都几乎拖地了,上头还高出他一个脑袋。
****,老子连站都站不稳了,你还让爷陪你去逐鹿?我忙转身目视牛铃,希望他和我站在同一阵线上。没想到他根本连看都没看我,两眼兴奋的几乎充血的看着小个子说:“哥们太够意思了,小爷我做梦都想抱摔熊瞎子了,还愣着干啥呀?咦,钟少,眼里进沙了?”说着也去墙上摘了一把相当霸气的弓,拉了拉弓弦说:“哟呵,挺重啊”!
我不禁苦笑,吃货就是容易被收买!
既然他们俩都赞成这个提议,我也没理由落后了,况且我内心也开始有点小兴奋起来,虽然饿的前胸贴后背,不过话说回来,自己动手方能丰衣足食嘛。于是直了直身子,伸手在墙上摘了一张很漂亮的弓,整个人精神为之一振,大喝一声:“既然小个子盛情邀请,钟某却之不恭,走着!”
小个子为我们每个人都挑了一壶箭,一把短柄猎刀后三个人就鱼贯出门往林子茂密处开拔!那时正值暑期三伏天,午后的山林中虽然酷热难当,但习习的山风偶尔吹过,倒也并不气闷!
一路上小型动物倒真不少,成群的山鸡躲在灌木丛中纳凉,我们一走过,就能惊起一大群,呼啦啦到处乱飞乱串,彩色的毛羽在毒辣辣的太阳照射下,显得格外的光彩夺目!挑逗的我和牛铃好几次都想弯弓搭箭,怒射几只下来,但每次都被小个子挡住了。他说,这里离家里太近,猎人一般不会打家门口的野物,有助于保持山里野物密度的均匀,要打猎还是要深入到林子的腹地去。
牛玲说:“难怪这些山鸡不怕人,都要飞到我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