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先去看看!
我和陆能赚来到刘祖民家的时候,场面有些混乱,远远就看村民对着房子指指点点,七嘴八舌发表着自己的见解。
一走进院子,就听见里面哭泣声不断,陆能赚鼻孔哼一声:“听声音就知道是刘祖民那怂货!”
还真被他蒙对了,房子的大厅被一块大白布遮住一半,刘祖民跪在白布边上痛哭流涕,别提有多惨了……
我们这的规矩,亲人死后必须放在厅中停放三天,在此期间必须用白布遮挡,不得让人进门直接对着。否则进门见尸,有进门死的谐音意思,不吉利。
刘祖民没有在意前来的众人,双手紧紧的抓着躺着他父亲尸体的床板:“爸……你干嘛要自杀啊,你怎么这么糊涂啊!”真是见者伤心,闻者流泪。
这时,一个不适时宜的咯咯笑声响起。笑声来源是坐在刘祖民身旁一个十来岁左右的女孩,她用袖子擦拭一下快要流到嘴上的鼻涕,双手鼓掌起来:“一个虫子……两个虫子……三个……钻进去……”
看到这女孩,陆能赚摇头叹气道:“真不知傻了是幸运还是不幸……”
女孩是刘祖民的亲妹妹刘夕儿,他父亲刘宗良老来得女,宠的不像话,那真是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又怕化了。刘夕儿并不是出生就这么傻,而是五岁那年从家里跑出去后走丢,刘宗良全家不眠不休三天才从村外山里面找回来,那时候已经变傻了。
刘夕儿那时口中一直重复着一句话,它们找我玩……它们找我玩儿……刘宗良想尽办法治疗这个宝贝女儿,不管是城里的医生还是隔壁村跳大神的,统统没用。
以前觉得没什么,现在想起里刘夕儿的情况和林阿姨有点像,可是丢了生魂最长活不过一年,她已经四五年了……
刘祖民一家虽然赖,但对这个傻女孩我却一直讨厌不起来,心里还有一丝同情。她现在可能以为刘宗良只是睡着了而已。
刘夕儿看见我们,嘴角一咧笑道:“小虫虫,爬进去!小虫虫爬进去!咬了左边咬右边……”
陆能赚说:“小丫头,哪来的小虫子,你是不是嘴馋想吃糖了?”
刘夕儿很喜欢吃糖,听到这话破天荒的没有反应,而是突然手一指躺在床板上的刘宗良:“爸爸笑了,爸爸笑了……”
我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只见刘宗良脸上铁青一片,双眼紧闭,只是那嘴角的弧度……勾的有点高,看起来像真的在笑。我可从没听说过人死后会露出这种表情,何况刘宗良是吊死的,想有点特殊表现也得吐个舌头什么的。
这诡异的笑算怎么回事,笑你妹啊?
不仅我后背有些发凉,趴在那里的刘祖民也惊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怎,怎么会这样?他真的笑了……”
村长从人群里挤进来,进来就问:“报警了没有!”
刘祖民似乎吓蒙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说已经报警了。他将刘宗良的事情说了一下,村长走过来一看,眉头皱起来:“祖民,你好歹是个大学生,一点事情怕成这样,真有什么问题,等送到镇上的法医那检查一下就知道了。”
看着刘宗良的脸,我想起正一秘术里的话,走上前指着刘宗良脖颈下的枕头道:“人死不能睡高枕头,垫高起来,两眼就会平望。望到谁,谁就倒霉!”
村长脸色一变,忙侧开身体,活了一定年纪显然知道一点这方面的禁忌。我又说:“人死要盖遮面布,不然死人眼望屋顶就会数瓦片,数着数着房子就塌了!”
刘祖民看了我一眼,不确定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我耸耸肩,表示爱信不信。
陆能赚看刘祖民被我两句话,急的又找低枕头又找遮脸布,靠过来低声笑道:“我说老张,看你把这小子唬的团团转。”
这我就不乐意了,陆能赚显然对我的人品有曲解,人家老爸死了,就算消遣也得另找时间啊。
刘祖民找来枕头给自己父亲枕上,又往上面盖遮脸布。
在一旁椅子坐下,突然站了起来猛拍屁股,他裤子上湿漉漉一片,就像直接尿在里面一样。刘祖民的胆量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我却很清楚,他坐下椅子之前,裤子绝对是干的!
刘宗良的诡异笑容还没出现之前,我就觉得不对劲。
刘祖民对自己父亲的死,似乎恐惧要比悲伤多一些……他在恐惧什么?
村长摇头,以为刘祖民被吓尿,安慰了几句就离开了。看热闹的村民也是这样误会,刘祖民出乎我的意料没有解释,他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眼里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阴沉?
这家伙,绝对有鬼!
离开刘祖民家后,我回家后等晚点又偷偷溜出来,没想到在路上碰见陆能赚,这小子眼睛挺毒也看出刘祖民的不对劲。
我们俩一商量,干脆一起偷偷看下究竟是怎么回事!
两人蹲在刘祖民家门口忍受着蚊虫的叮咬,皇天不负有心人,一直到凌晨三点左右,刘祖民没有辜负我们的等待。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