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十来条蛇已经游曳着把我俩围了一圈,黄述被大金环缠的奄奄一息,哑着嗓子喊我别过去,可事情到了这个份上,我能不过去?
我不过去,就两个一道死。
我去了指不定他还能有条活路。
说来也怪,我和这厮认识也就一个月不到点的时间,可偏生脾气对路,就像上辈子就认识似得,平日里他总是照顾着我,这一回,也该轮到我照顾他。
我鼓足底气,把中指朝盒子里一伸。七彩小蛇立马顺藤摸瓜似得盘了上来,就觉得指头上冰凉凉的,像是打了层霜。
花麻子冷冷一笑:“这股子傻劲倒是像他,时候到了,咬吧。”
她话音刚落,七彩小蛇突然回头咧嘴冲我指尖肉狠命一咬。
我就觉着一股子寒劲从指尖打进心眼,浑身上下就跟装进冰窖里头似得,那叫一个寒的呀,浑身毛孔都缩了起来,连舌头、鼻尖都跟着打起了颤。
然而奇怪的是,这种感觉我好像不陌生,像是在哪哪遇到过似得。
见着小蛇嘴角不断落下一滴滴黑血,我几乎本能的想缩回手,却发现根本动弹不得。
倒下前,我就见着黄述被大金环缠着,死命的冲我喊,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而那条小蛇,就这么仍旧慢悠悠的吮吸着我的血。
人生时而恍若一场春秋大梦,有离奇、有惊险、有热血、有悲凉。
等我从一阵颠簸里醒来后,天已经天亮,车窗外的景色不断的变化,百鸟谷已经不知消散在了何处。
黄述还在驾驶座上抽着烟,疤妹却换到了副驾驶上,而我,则像一具横尸似得,躺在后座,手指头上缠着一层层的绷带。
这毕竟不是一场梦,而是现实发生的事。
我睁开眼,揉着脑袋,身上那股寒意倒是退了不少。
黄述见我醒来,让我先什么都别问。
车窗外哪哪都是深山老林,荒无人烟,朝前方一望,就看见块路牌,写着‘三江并流保护区’。
从陆良到三江,起码要十五个小时的车程,我居然昏了十几个小时以上?
黄述把车停在一座大山脚下,把车钥匙一扔,检查起行李、包裹,确认没啥监听器、追踪器之类的东西后,领着咱们俩上了山。
走了一段后,他终于开口:“你小子可算把咱俩担心死了,居然足足昏了一天一夜。”
黄述说,打从我昏过去以后,花麻子就撤走了大金环,留下份地图,把咱俩丢在地上也不管,直到疤妹回来后,才扛着我俩一步步退出百花谷。
我问他:“那小柳他们那群人呢,没追来?”
疤妹忽然开口:“死了。”
我心底一凉,回忆起那百鸟朝凤、万鼠如潮的场面,别说是他们,就算来一个步兵连进了百鸟谷估计都没个好果子吃,难怪改革开放那么多年来沙林这片还没被彻底征服,都说神秘莫测,果然想想就后怕。
我摸着指头上的绷带,稍稍动弹还有点疼。
黄述见状,低声骂道:“你小子就不该把指头递过去,你知道那蛇是啥不?”
我咧咧嘴笑道:“再不济就是个蛊呗,人死鸟朝天,三十年后又是条汉子,怕个毛。话说回来,你个跟班倒是挺不错,肯卖命,胆也大,我喜欢。”
黄述气得撩袖子就打,疤妹在一旁嘴角忽然扯了扯,她那样子是在笑?
然而我一看过去,这女人的脸立马又冷了下来,害我白白挨了黄述一脑蹦。
这大山有点像是终南山,山林间郁郁葱葱长满了苍天大树,遍地都是野草野花,花花绿绿的煞是漂亮,有些歌地方还能看见灌木里头长着蘑菇,颜色倒是寻常。
黄述说,按照花麻子给的图,咱现在已经绕过了丽江,不从正面进去,改走拉古马这一片的大山,从侧面打进去。
我狐疑道:“那死老太婆已经害了咱一遭,也不知给我下了什么蛊,你还敢信她?”
黄述叹息道:“照江湖上的说法,花麻子虽然做事情说不准,又歹毒又狠的,可说话还算算数,答应办的事不会有假,再说咱要是不试试看,之前的功夫岂不都白费?况且她后而说,等咱从云南回来之后,让你去一趟替你解蛊。”
我瘪瘪嘴:“就没见过下蛊的人愿意给解蛊的,死老太婆讲不定这回是毒没下足,就想再给我下一回。”
话一说完,我突然肚子一疼,朝他俩摆摆手,赶紧往从里里头一跑,好一阵之后才体虚面寒的走了出来。
黄述朝我苦笑:“瞧瞧,这像是毒没下足的模样不。”
我瘪瘪嘴:“这是小爷我在华坊吃太好了,刚挤出来的宝贝。”
继续爬山,我问黄述:“这地方叫啥名字?”
黄述摇摇头:“咱中华大山千千万,哪是每一座都有名字的,拉马古也就是古城区的一个地方,几千年前人给取得名字,这地方虫多草杂的,平日里连人都没有,谁还乐意给它起个名字啥的。”
我想想说:“索性咱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