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当时白三和二舅刚走到山下,大山里头也不知道出了啥大事,就见着漫天都是飞禽叫着嚎着从山林里头争相飞了出来,乌压压的一大片,把天都给遮了,再之后山林里那动静的大呀,满大山都是野兽嗷嗷乱叫,仿佛世界末日一样,哪怕二舅再胆大此时也不淡定了,拉着白三就往回跑。
等跑到村口,正巧撞上姥爷他们提着火把满大山的找他俩。
二舅虽然天不怕地不怕,可打小就跑姥爷手底下那根拐杖。
唯恐被打,可怎么办呢,二舅脑子活络,搁老远就开始演起戏来,让白三扶着他,两人一溜小跑连喊带叫的,张罗人来帮忙。
等乡民们发现他俩凑过来时,二舅立马和白三一道提出两条兽腿,那嘴皮子翻的呀,甭提有多灵活,把大山里头愣是说的危机四伏、险象环生,要不是他俩逃得快,估计就得被那几十米长的大蛇给吞了。
乡民们被他一顿唾沫星子洗脸,倒是醒了几分,各个都在那扯蛋,说的好像山里真有那大蛇似得,唯有姥爷,阴晴不定的看着二舅,忽然就是一拐杖打了上去,吓得二舅赶紧跳起来躲开。
姥爷问他:”你俩到底猎的啥东西,这狗崽子又是哪来的。”
二舅心知瞒不过姥爷,还是把事情全盘托了出来,说他们当时猎的大概就是头大鲵,能有三米来长,长着张人脸,趴地上爬啊爬的,还像婴儿似得哭。
姥爷脸色突然一青,问:“这狗崽子……”
二舅抢答邀功:“对,就是那大畜生吞的,我把它救了出来!”
姥爷勃然大怒,挥起拐杖朝他狠狠一顿揍,揍得二舅是连蹦带跳,嘴里还不服的嚷嚷,姥爷大骂:“畜生?我看你才是个小畜生!反天了,居然连那祖宗也敢打!回去看我不收拾你个小兔崽子!”
骂完姥爷头也不回的就朝村里的。
众村民见他脸色难看立马跟了过去。
唯独大舅留了下来,掏出把草药给二舅上药。
二舅当时气道:“大哥,我不就打死一头大鲵嘛,爹他至于那么大火嘛!”
大舅摇头苦笑:“你啊,就是年轻太小,知道的事情太少。你想想,大鲵能长到三米来长吗?”
二舅想想也对:“那这玩意是啥?”
大舅叹息道:“我也只能猜猜,前两年我第一次跟爹去打猎,爹说过,说终南山灵气旺,草木盛,啥东西都有,啥东西都大,有些个厉害的动物甚至能开灵窍,比人都聪明,修成了精。你说的那东西可能就是条大蝾螈。”
见二舅还是不明白,大舅便解释起来:“这大鲵呀,就属于蝾螈里的一种,也算是挺矜贵的东西,你想啊,那么矜贵的东西还破格长到三米来长,不稀奇?爹常说大山里头有仙灵,替人守着些啥,让咱但凡遇到大东西前先问问他老人家的意思,如果他不在,宁可不打也不能坏了山上的规矩。”
二舅还是不服:“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神神叨叨的东西,再说了,爹也从没跟我说起过这事,我哪知道那么多弯弯绕绕的。”
大舅回头看向白三:“这事你俩知道就行,别往外传。等你们再大些,能跟着村民一道去打猎之后就晓得事情轻重了。”
白三向来敬畏大舅,听到这话也就点点头,记在了心里。
等他们三个慢悠悠的回到村里头时,村口已经张罗起了老大一盏香炉,香炉顶上插满了香火,姥爷和姥姥就站在香炉边上,围着炉子念着古怪的经文。
大舅说:“这香炉里头插的是九九八十一道头香,是村里祭祀神灵才用的阵仗,看样子你俩还真是打死了一头不凡的东西。想想也是,按照大蝾螈的脾性,不可能那么近都嗅不到你俩的气味,还等着你俩开枪的。”
二舅还是觉得姥爷太过迷信,不以为然。
没想到姥爷那经文刚念叨了没多久,那香炉里头的香居然跟炸锅似得,一根接一根从里头蹦了出来,直到后而居然只留着最中间那一根香还稳稳立着。
白三说到这儿点起支烟歇了歇,苦笑道:“你二舅当时看得稀奇,朝前踏上一步,可这一步刚迈出去,你猜怎么着?”
我寻思寻思:“莫不成那根香蹦了出来?”
白三摇摇头,长叹道:“他听到了一个声音。”
我忙问:“啥声音啊?”
白三感叹道:“还不就是那婴儿哭的声音?”
那天夜里,全村乡民都围着大香炉,白三亲眼看到,二舅突然像中了邪似得捂住耳朵就满地打滚,鲜血止不住的就往外头淌,那模样要多吓人有多吓人,就听到他在那里嚎着:别哭了,别哭了,我错了,我错了……
根据后来白三了解,二舅说那天夜里他突然就听到像是千万只大蝾螈趴在他耳朵边上像是婴儿一样的哭啊叫啊,那声音,疼得他心肝脾肾肺都快炸了,甭提有多吓人。
白三当时还算忠义,赶紧上前保住二舅,替他捂住耳朵,哭啊喊啊,就求那大蝾螈放过二舅,连大舅都忍不住朝地上磕起了响头。
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