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盘旋着向下,像是条环形阶梯,走一步热一分,前头那畜生倒是蹦跶的欢,像是回了窝,边走边蹦跶。
越往下走那个古怪的‘大盘子’就越清晰,大约能有个十来米长宽,乍一看像是两颗紧贴的水滴,左黑右白,但又不像是太极水那样相生相依,而是错开着合抱在一起,简单来说,就是个‘69’重叠后从中间绕着弧劈一刀的图案。
仙儿说,那符号有点像是太极阴阳图,但象雄人应该不至于千年前就知晓太极,还把太极阴阳图建错,建成这怪模样。
我点点头,这事还不好说,前路种种虽则都是象雄文明的痕迹,但最后这一块建筑和大王八押棺倒确实有点汉家文化的味道。
走着走着,我就瞧见那盘子中央好像还托着啥东西,定睛一瞅,我顿时懵了,原来是当时大王八扛着的那口黑棺材。
可棺材在这,王八去哪了?
我走到前头问问山魈,这畜生进了这地方之后就不怎么爱搭理我,朝我胡乱比了一通手势,就继续加快速度朝下走。
管仙儿说:“看山魈的手势好像是说王八到了这里它就替王八解了锁链,然后那头大王八就游走了……”
我目瞪口呆:“游走?这地方横看竖看都不像有暗河的样子,再说了,得多宽的河才能让这王八游走?除非……”
我吞了口唾沫,看看大盘子后头那片滚烫沸腾的岩浆:“除非那头大王八是从岩浆里头游走的……”
黄述嫌我在后头磨叽,跟我调了个位置,硬是挤到最后头去,像是押送犯人一样押着我,气得我破口骂了几句,说你们这群鳖孙,事儿事儿不说,求小爷办事还嫌小爷动作慢,是不是找打?
黄述咧咧嘴,也懒得跟我斗嘴。
我俩正说着,黄述突然像是触电一样,朝我猛一个飞扑,抱着我就往下头滚,与此同时,这洞窟里头砰砰砰响起好几声枪响,其中一颗子弹擦着我头皮就飞了过去,把那山壁打的是石屑飞溅,连我的脸都被石子刮破了。
我一轱辘朝下头摔瞬间摔到了底下,这脑袋和脊梁骨疼得几乎都快断了,抬眼一看,就见山魈护在我面前,吱吱吱的对着咱下来时那个悬崖怪叫几声,沿着咱来时的路就扑了过去。
它这一走,我定睛一看,咱来时那个悬崖上居然站着两个披黑斗篷的人,那人又高又壮,虽然看不清脸,可我当时心里头就蹦出来一名字——
贡布!
他居然闯进来了!
那小白呢?
小白难道死了?
我脸色铁青的看着悬崖上头。
眼瞅小柳根本不管赶过去的山魈举起枪就又朝我射来,仙儿和黄述立马护着我,贴着墙就朝前头的盘子上逃。
这地方又空旷又辽阔的,也就那口大棺材能遮遮人。
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我脑袋都短路了,小柳在这里,那贡布呢?
贡布和小白一道拼没了?
我心里乱得呀,就跟一团线被扯得到处都是结结,烦得慌,小柳那把枪就跟子弹打不完似得,一枪又一枪往这边打,虽然没打着我,可地上的岩层根本就经不起她这样折腾。
这地方岩层本来就不结实,就像一层厚厚的浮石飘在熔岩顶上一样,本来就都已经能见着红了,被她这么一闹,地面上的缝越发宽大,就跟龟裂似得,蛛网般的蔓延开来。
正跑着,忽然就是一道火山烟从前头喷了出来,要不是黄述反应快,拉着我和仙儿往边上一跃,估计这阵火山烟就能把咱毙了。
后头是枪林弹雨,前头是火山毒烟,等到我再爬起来时,脚底下的岩层咔嚓一声就裂了开来,好死不死我这两条腿一左一右各踩着一块裂石。
这裂石说豁开就豁开,瞬间宽起来,从那条缝里头甚至都能瞅见大概几十米深的地下有岩浆在咕噜咕噜冒着泡。
我当时赶紧朝一边蹦,这一蹦,虽然没被随后冲出来的火山烟烫着,可抬头一看,我居然蹦到了黄述、仙儿不在的那一边。
底下岩浆流动似乎在渐渐苏醒,黄述和仙儿在那头冲我疯狂的叫着,伸手想拉我,可这中央的大地已经彻底豁出了一条缝,把两边的统统隔了开来,我这边一没阶梯、二没帮手的,就我孤零零一人已经飘开他们能有五米那么远。
就看见不断有石屑落进深处的熔岩里头,滋啦一声化为一缕白烟。
“火哥!小心!”
我急得浑身都湿透了,正琢磨着怎么才能跳到仙儿他们那边去,突然就看见仙儿惊恐的朝我喊着趴下,我几乎本能的侧过头,就看见一颗子弹飞了过来,直勾勾砸向我的心脏,那种疼痛感直到我倒飞出三五米后才从胸口处传来,肋骨疼得呀,是直往心里头钻。
山魈那边已经蹦到了悬崖口子上,小柳见这一枪得手,二话不说调头就跑,我迷迷糊糊的就听见黄述和仙儿撕心裂肺的叫,想爬起来但实在是没有力气,就觉得浑身力气在一瞬间被抽了空。
这山岩越裂越大,越裂越碎,就感觉到脚后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