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窟窿也不知有多深,刚跳进去头灯的光就被吞没了,人一跳进去就跟个炮弹似得,飞似得坠,连眼睛都睁不开,隔了好几秒就听见噗通一声,我那屁股就跟砸在了铁板上似得,疼得我呀龇牙咧嘴的在水里头挣扎。
好不容易才从水底下游了出来。
我想拿头灯照照路,可一摸,完了,下落时也不知道砸到了啥,头灯居然碎了,只得摸着黑,在水里游,摸到面墙,扣住个凹坑,钻出水面休息。
我大口喘着粗气,还没吸上两口,就有种想吐的冲动,这地方臭的跟个茅坑似得,满池子飘的都是腥臭的味。
我赶紧从包里翻出个备用手电,还好这玩意没坏也没进水。
谁说便宜没好货,小爷我这五十块钱的登山包就是防水。
我心底感慨,再一照,发现此刻我正身处一个类似‘排水沟’的地方。
这池子也就二十来米,头顶上就是刚刚跳进来的窟窿,再往前头看,有一面石头地,石头地后头是啥,手电就照不清了。
我憋了口正想往岸边游,可一想,不对,管仙儿呢?
这丫头该不会撞上脑袋,被淹进水里了吧?
想到这,我赶紧又一次潜了下去。
这水脏的就跟墨汁似得,在水底下睁开眼也是黑糊糊的一团乱,只得靠手摸,还真别说,我这手挺厉害的,摸着摸着就在水里头摸到了她的小手,赶紧拉着往岸上游。
到了岸边,我先一把把她推上去,而后自己一个翻身爬上去,仰面喘着粗气:“之前没看出来,你丫居然那么胖,沉得跟个死猪似得。”
说着,我侧过头朝她一看,这一看,立马就绿了脸。
躺在我边上的是一具死透的尸体,头肿的跟个西瓜那么大,那双黯淡的眼珠子就这么跟我对视着,吓得我赶紧一脚把它揣回水里。
就这一秒的功夫,又有只胳膊从水底伸了出来,抓住我裤腿就往上爬,我以为是水鬼,差点一铲子拍下去,还好这妮子的脑袋先我铲子一步露出水面。
我见着是管仙儿,赶紧拉了上来。
再一看,她那小肚子鼓得跟个球似得,又是一阵按呀、压呀,她才吐出好几口臭水,缓过神来。
管仙儿迷迷糊糊睁开眼,先到池边呕了一阵,再问我,这里是哪。
我苦笑说:“还能是哪,不就是坑底下呗。咱俩呀,还真叫命大,你瞧瞧这池子,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才能臭到这地步,我刚刚随便往底下一摸,就摸到具尸体。”
管仙儿听到这话,又是一阵干呕。
咱俩拿点清水过了过嘴后才心有余悸的继续前进。
这池子前头是一座大洞窟,处处立着尖牙柱子,侧耳去听还能听见稀稀拉拉的水声,像是老远的地方有一条瀑布在打着水,只可惜咱俩的头灯都坏了,只能依靠各自的手电勉强看清前头二、三十米的地方。
咱俩此刻都臭得跟屎壳螂似得,赶紧循着水声走,没走多远就听见那瀑布声底下好像还有人说话的声音,悉悉索索的。
我和管仙儿对视一眼,点点头,悄悄摸了过去。
我俩现在目的一致,进这坑里头完全不是为了探索,就是想要个答案,这事情来龙去脉到底是咋回事,所以选择偷听。
生怕被人先一步发现,我拿了件衣服在手电前端裹成个喇叭的模样,遮掉一部分光源,越走近那悉悉索索的声音就越响,像是有人在骂街。
大概隔着四、五十米,咱俩就看到前头一面岩壁后头有火光,赶紧压低脚步,绕到一根尖牙石柱后头,再探出脑袋一看,原来是魏教授和老高,地上还躺着个人,奄奄一息的样子。
我仔细一瞅,这人似乎是……
张宝!
这小子不是去搬救兵了吗?
难道是跟着小柳一道下来的?
看他的模样好像受了伤,脑袋上绑着一层纱布。
他们三个围在瀑布边上烤火,老高嘴里在骂什么,而魏教授根本混不搭理,就一心玩弄着手上一根树枝。
我又就牵着管仙儿爬过去几米,这才听清他们几个在讲啥。
老高骂:“你他娘的上次害了老首长,这次又害了那么多弟兄,连自己的学生都葬在了这,还有什么话要说!等出了洞,我必保一枪毙了你!”
魏教授根本不为所动,只是转着树枝,而后在地上勾勾画画着什么,我隔得远,也看不清,但能肯定的是,他不是在乱画。
我正打算再往前走去看看,他到底在画些啥时,脚底一不留神踢到颗石子。
老高立马举枪:“谁!出来!”
我当时犹豫着要不要出去,管仙儿忽然在我手心里捏了捏,朝我点点头。
于是我便领着她走了出去。
老高见着是我俩,先是一愣,而后警戒道:“你是谁!”
我当时气得呀,捡起颗石子就朝他脑袋上呼了过去:“你说小爷我是谁!”
魏教授本还在胡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