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一看,甬道里黑乎乎一片啥都没有,我捏紧了工兵铲,掌心里头都汪出了汗,这青石棺里头到底是啥,能把黄述给吓成这模样?
黄述一把摘下了面具,点起支烟瘫在地上懊悔:“不该开、不该开啊……”
他这模样弄得我肠子更痒了,犹豫半晌还是想去看看。
凑过去一瞅差点没把我吓傻了。
那棺材里头居然是个人头,这人头分不清男女,披头散发,两个眼睛瞪得贼大,四根钉子把它打了个对穿,其中一根还是从嘴里钉着舌头打的,我这一看,就觉得这东西眼珠子一转,差点没把我吓得魂都飞了。
黄述看着我,苦笑连连:“你小子真他吗能来事,我就说了不能开不能开,开了准没好,你知道这是啥不?这是落头氏!”
我当时又气又怕,我说你真不想开就别开呗,我还能逼着你开?分明是自己钻钱眼里头,想看看有啥宝贝。
黄述也懒得跟我斗嘴,赶紧把地上的棺材盖子搬起来,朝上头盖。
也不知是被他撬坏了,还是棺材里头的脑袋在使坏,这盖子横盖竖盖都盖不紧,气得黄述把盖子一扔,一屁股又坐地上不动了。
我凑到他边上,也不敢乱走,问他这落头氏是啥。
他跟我说,你小子就是不学无术,成天寻思那么多屁溜溜的问题,还不如好好读点书长长脑子。
这落头氏起源于晋代文学家干宝写的《搜神记》在小日本嘴里这叫飞头蛮。
相传三国那时,吴国大将朱桓手底下有个婢女,那婢女一到夜里脑袋就会飞出去,等天亮再飞回来。
起初也没人知道这事,直到有天清晨,她同室的女伴起来撒尿看到她被子滑在地上,就替她盖上,这一盖无意中就把她脖子上的缺口给盖了起来。
等第二天天亮,落头氏的脑袋飞回来,怎么都穿不过那层棉被,差点就死在了外头。
幸好,当时朱桓经过,看到这一幕先惊后奇,走进去把棉被拉下,不多时那女婢的脑袋居然慢悠悠飞了起来,最终接回了脖子。
朱桓觉得这不是个好兆头,这婢女是个异类,留不得。
他本想把这婢女杀了,但当时江东上下都因于吉与孙策之死而对这些神鬼之事颇为忌惮,所以他又不敢杀,这时有个近臣跟他说,说既然不能杀,那就让这异类‘身首分离’便是。
朱桓听从他的建议,隔了几天,让人趁这婢女脑袋飞出去的时候,把她脑袋擒住带到荒野给埋了。
岂料没多久,他身边那个近臣突然暴毙,朱桓意识到事情不对,赶紧带人去挖坑,发现那个脑袋居然拿从坑里没了。
再跑回去找那具没脑袋的尸体,才发现那婢女的脑袋就飞在边上,嘴里还叼着那个近臣的人头,朝他狰笑。
这事之后朱桓就把这女婢给放了,让她去中原,祸害曹魏。
我听得冷汗连连,虽则《搜神记》也算是小说、杜撰,里头的东西多半都是神神鬼鬼、真真假假,可这会对着颗人头,听着总觉得有那么点可信。
我问:“依你看,这里头的脑袋就是个落头氏?”
黄述点点头:“咱倒斗的看书,跟你们看书不同,不管真的假的,小说演义,只要提到神神鬼鬼、提到墓葬遗迹的咱都会当真,往心里头去记。这落头氏虽然是小说里头写的,可你现在对着看看,是不是这道理?这里头的人就算不是‘异类’不是‘落头氏’也至少是个狠角,会巫术啥的。象雄人要不是怕他报应,干嘛把脑袋单独摘下,装在这棺材里镇着?”
我想想也对,仔细看看,这东西镇了千年虽面无血色,但依旧保持的像个活人脑袋似得,皮肤也没瘪下去,绝对不是啥正常玩意。
我担心这东西突然从棺材里蹦出来,心有余悸道:“那咱怎么办?盖子也盖不上,这东西会不会活过来?”
黄述瘪瘪嘴:“活多半是活不过来了,要不然它早就冲破钉子,撞开棺材找身子去了。这东西就跟个自动导航的磁铁似得,隔着千八百米都能感觉到身子在哪,离开身子越久、距离越远就越虚弱,不过身子要是死了,它也得死,这说明它身子还活着。”
我苦笑道:“敢情外头还有个无头骑士?”
黄述叼着烟说:“这东西没法处理,咱也没能力处理,要是一把火把它烧了,或者砸死,咱俩也别想过好日子了。”
我惊道:“那就让它去?”
黄述瞪着我:“那咋办?把它抱去文物管理所?”
我忙打了个冷颤,说:“你想啊,这洞里又不止有我们俩,还有管仙儿那群人和魏老头他们,要是她们走到这地方撞着邪咋办?毕竟这盖子是咱掀开的,咱得负责任。”
虽然我嘴里是这么说,但事实上还是怕这脑袋突然活过来冲破钉子朝我扑过来。
黄述忽然看着我贼笑,他这一笑笑得我浑身不舒服。
我赶忙拉紧衣服:“你想干啥?”
黄述贼贼笑道:“之前没看出来,你小子居然是个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