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行程保密度极高,我们到达首都国际机场后,绕行一圈,便向城郊开去,最后来到了一支隐秘的空军部队。
停机坪上停着一架军用客机。
我刚下车就看到魏教授朝我走了过来。
他握住我手笑道:“舟车劳顿,挺累的吧?”
见他这么客气我反而不好意思了,赶紧道:“不累不累,为了国家。”
魏教授点点头,很是满意:“走,先上飞机吧,人都齐了。”
我们上了军用飞机,机舱里除了二十名全副武装的军人之外,还有一个贼猫鼠眼的中年瘦子。
魏教授介绍说那瘦子叫黄述,是个‘斗爷’。
虽然长得过分,但本领不虚。
十二岁就开始走江湖,盗过汉王墓、去过云缅边。
在江南一带算是个响当当的人物。
前两年他在大兴安岭搞动静,国家发现后调动了半支巡林警才把他逮住,而后通过手段归进编制。
我姥姥从小跟我说,三角眼笑眯眯不是好东西,再加上他尖嘴猴腮,满下巴胡渣子的模样,我对他的第一印象算是极其糟糕。
然而,正如他看我不舒服一样,这厮对我也没好感。
拂一照面他就冷声说:“老魏,张罗半天就是等的这小娃娃?怕是见了粽子他就得尿裤衩。”
我反笑道:“粽子倒不坏事,就怕有人做点偷鸡摸狗的勾当。”
见我俩针锋相对,撩起袖子就能干仗,魏教授立马站出来打了个圆场。
“都别说笑啦,小李虽然年纪轻,但也是高材生。上海那边跟我说,这小家伙从小就懂玄学,帮人看风水,有一次和几个学生被个养鬼的盯上,困在荒山上十二个小时,最后还能领着大半人活着下山。”
听到这话,黄述看向我的眼神微微一变,没之前那么轻视,却始终有点敌意,打了个冷哼不再做声。
倒是小柳听见这茬立马凑过来问长问短。
我朝魏教授感激一笑,可心底顿生疑虑。
那是两年前的事了,事情的具体情况我从没和别人说过,反正凶险的很,死了两个同学,失踪一个,剩下四个活了下来。连做笔录的时候,我们都商量好,大家都守口如瓶,别提这一茬事。
连我家里人都只知道我们是在山上遇到了野兽。
魏教授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是另外三个人把消息走漏了出去?
我正想着,机舱广播传来提示,让我们回到座位系上安全带。
很快,飞机在跑道上疾驰起来,一阵骚动后腾空飞翔。
看着窗外齐眉的白云,我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
雷瞎子说的话到底是啥意思?我去了西藏难道真会撞见什么?
还有,老所长到底瞒着我啥,这仓库里堆得又是啥?
这些统统都是迷。
现在老问题没解决,新问题又出现了,这个魏教授,怎么会知道两年的那段故事,难道他就是那个养小鬼的人?
不管怎样,黄述的出现让我觉得事情很不简单。
否则也不需要带上个斗爷。
这说明那座远隔数千里的巍峨高山上可能有墓!
从北京到阿里机场并没有直飞航线。
五个小时后,我们乘坐的军机在另一个隐秘机场进行了一次短暂的整顿,而后再次启航。
休息时,魏教授告诉我,说之所以这趟动用军机是因为这趟航线实在太长。
如果乘普通航班,到拉萨还得休整一天,隔天才能再次启航飞往阿里。
而如果走陆路,从拉萨到阿里要走一周的高速公路。
他年轻时候,即使想去也只能靠步行。
所以到了阿里千万不要迷路,只要迷了路那就等于没了半条命。
对于生活在城市里的人而言,那里是不能遗失指南针的大海。
听到这里,我终于问了出来,我说魏教授,我们这趟走这么急,时间上恰的那么赶,是不是因为有洋毛子可能进来插一脚?
魏教授看着我一愣,旋即苦笑点头。
他说:“这些年啊,那群畜生就没少惦记过我们老祖宗的宝贝。前段时间,他们确实截获一条情报,有人把遗迹出土的消息传了出去。所以这一次啊,就更加不能失手啦。说什么也不能让外国人再摘咱家的果子。”
两个小时后,我们终于飞抵阿里机场。
当走出机舱的一刹那,我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山脉成林,贯海连天。
就像是平时吃的蛋筒,底下是黄蜡蜡绵延百里的山川,顶上却盖着一层洁净如洗的皑皑白雪。
放眼远眺,崇山峻岭层层叠叠宛如黄龙俯卧,一望无际望,老远处的山沟沟里又仿佛飘来一阵澄澈的藏家民谣,听得人如梦如幻。
所谓山海之间有苍穹,不外如是。
即便这里并非中国最高的山、最长的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