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钉下还有几排小字,写着:李明辉、年三十二、生前喜美色、美食、生活放荡爱追逐声色,卒于春光之中。
我看着这几排文字默然半响,才又站直了身子,看着这周围的上万口石棺,心中暗道:这里上万口的石棺,难道说每一口石棺中都有人,每人都写明了生平吗?
我一想到这,心里不由的起了一阵凉意。
这么多的人,每个人都要收拾的干干净净,再将他挂在石钉上,又用这可以保持容颜的石棺封住,不说这是一项多大的工程,光是这份用意和细心,也够让人叹为观止了。
做这件事的人为什么要这么耗费心力,用时用力?
难道说这石棺的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我实在是无法想像有人会对一些平常人做这种事。
我并不是个阶层感很强的人,但我也不能不承认,人确实是分阶层的,有些人确实要比另一些人要出众一些。
这里说的出众不完全是好的意思,就算是一些极恶之徒从某种意义来说,也是“出众”的。
而那些普罗大众,没有一点特别或长于其它人之处,一落入人群之中就像水掉进了海里,再也找不出来,这样的人,我实在是想不出会有谁会费心费力的来做这些。
有时候,做一个平凡人也是很好的,至少死后不用被人挂在这里。只可惜,大多数平凡人并不能了解平凡的好处,总是想着如何才能不平凡。也许等到了那一天,他才会发觉平凡才是最好的。
人总是这样,缺少什么就想得到什么,没有人能例外。
我顺着铁链继续往下爬,石棺的门己经打开,我抓着石棺边的踩到了石棺的底部,人就站在了石棺之中,就像刚才被钉在石棺中的人一样。
不同的是,刚才的是死尸,喉部还被石钉穿过,我却是活的,喉部也没有洞。
我一站在石棺中,就感到一阵从脚底升起的冷意,一道寒流通过我的脚心直冲头顶,让我不自觉张开嘴打了一个寒颤,那口中呼出去的气居然变成了白气。
石棺的门还没有合上,光是站在这里就有这样的效果,若是把门完全关实,人站在这里面又会是什么感受呢?
不管是什么感受,我可不想尝试。
我明白了一点为什么那男尸在这里面能保持完好,但想不通的就是即然这石棺中这么寒冷,那在里面的人又为何不会冻起来,还能保持肌肤的弹性呢?这实在是一件怪事。
我摸着石棺,石棺也并不冷,跟一般的石头摸上去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我又仔细看了下石体,石体倒跟一般的石头有着显然的不同,它的石身上虽然平滑,但却呈现出一种鸡皮一样的棵粒感,但摸上去又不会感受出来。
我又试着摸了摸石棺中的石钉,并往外拽了拽。
石钉自然不会被我拽动,我也看清了,这石钉确实是和石棺连为一体的,连接处找不出一点接上去的痕迹,就像是这石棺是被挖空了,特地留出了石钉的位置没有动。
如果是这么做的话,那这个工程也未免太费时了,不如直接镶上去的好。但要说石钉是后来镶上去的,那它的工艺也未免太好了,好的让人看不出一点痕迹。
我检查完了石棺,接着滑了下去,抓着铁链、踩着下面的石棺一路滑了下去。
钟立他们都己站在了地面,抬着头看着我,“石棺里还发现了什么?”他们看我在石棺中弄了半天,自然不会是在看空气。
我说了我看到的一切,地图张皱了皱眉,“里面还写了字,这倒有点意思。”
钟立低着头也在想些什么,却没有开口。
苏晴却问道,“有什么意思?”
地图张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不由愣了一下,“哦,没什么,只是觉得有点奇怪。”
“奇怪?为什么?”苏晴一幅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
我知道地图张只是一种表达方式,要想他说出来那里奇怪,他恐怕一时之间也说不上来。
“嗯!”地图张摸着头,一幅为难的样子,似乎真的不知该如何说才好,“那里奇怪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有点怪了!”
“哦!”苏晴一幅似懂非懂的样子。
我突然觉得苏晴的内心很直、很单纯,这个女孩子有时给人一种很老练的感觉,但有时又像是很单纯。
这两种感觉本来是很矛盾的,但在她身上却完美的融合了这一点,让人一点都不会感觉到有那里不对。
地面也是石地,平平整整的,一看就是人为打磨过的迹像。
要将这么一大片石地打磨成脚下的样子,这个困难程度没有个三五年是想也不要想。
我抬头看着头顶上那些石棺和火盆,竟忽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个场景似乎在我的梦中曾经出现过,又像是我曾经来过这里一样。
这种感觉来得很突然,但又很真实。
但我明明从来没来过这里,又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往这走!”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