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燃了一根红烛,这根红烛是用我家传的秘方所特制的,它虽然比一般的蜡烛要短一些细一些,但不仅它的火苗比一般的蜡烛要大上三倍,就连它燃烧的时间也是一般蜡烛的三倍,而且它的火心异常稳定,不要说人很难吹灭,就是大风来临也只能把它的火苗吹得倾斜而己,要熄灭它的方法不是吹灭,而是直接用剪刀剪去那点燃烧的烛心。
由于它的燃烧时间很长,一般在进入墓中后,要在这根红烛还没烧完之前就退出来,因为到那时你还没退出来的话,就说明你在墓中呆的时间太长了。
有人也许会问为什么不看表,那是因为他不知道在有些墓中手表是会失去作用的,只有用最原始的方法来看时间的长短。
红烛点亮后,烛光将墓内照得呈现一种诡异的红色,由于墓内的湿气原因,烛光周围始终有一团阴影笼罩着无法散去,但尽管如此,烛光还是让我看清了墓内的大致情形。
墓内的空间比我想像的要小很多,它不但没有多余的坑洞和分开的墓室,也没有修整的很好,甚至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有些地方还未完工,可以想像当时下葬的时候匆忙到了什么程度。
但尽管如此,这个略显简单的古墓还是让人一见便知道墓主人的身份尊贵不凡。
它的墓穴虽然没有完工,但是它的用料和工艺却是一流的水准,就算不看它的地面有多平整,用的是多大一块的青石,也不看墓顶的壁画是如何的华丽、怎样的手艺,单就看那摆在正中间的棺椁,就己经可以知道它的身份有如何的尊贵。
那是一具由金丝楠木所制成的棺椁,金丝楠木所作的棺椁虽然不多,但也并不是什么太少见的物体,这且金丝楠棺之所以让人为之一震,是因为一般的金丝楠棺要不是小、薄就是拼接而成,而这具棺椁却是由一整棵金丝楠挖空而成,它又大又厚,摆在正中,最前端还有一个大大的鬼脸,那鬼脸维妙维肖,不说它这个鬼脸有多难找,就是这么大的一个金丝楠就己经是极品之相了。
我定了定神,走到了棺椁之前。
楠木的香气和地下的湿气混杂成一股奇怪的味道直钻我的鼻底,我抹了抹鼻子,起开了棺木四边的镇棺钉。
随着棺钉的一根根开启,封藏在棺内的尸气也一点点的泄出,待得棺钉全数开启后,棺内也若有若无的像是风吹过一样,发出了一声极轻微的“呼”声。
我没有在意,因为这是棺内密封之气的释放,并不奇怪。
接着我慢慢的推开了棺盖,首先映入我眼中的是一身华丽之极的王服,金丝作线、玉石为扣,再往上是手中握着的一根玉如意,那如意通体翠绿润泽,看上去竟像是能滴水一般。
我的注意力却不仅仅是在那玉如意上,而是发现他的手竟然没有腐烂,还是和生人一般无异皮肉俱在,只是少了些红润。如果不是在棺中看到这双手,而是在一个正常的地方看到,没有人会相信这是一双死人的手,而且还是一个上千年的死人之手。
棺盖继续往上推,露出了尸体的下巴和嘴唇,他的嘴中含着一棵定魂珠。
大多数王候墓葬的口中都会含有一棵定魂珠,这也并不奇怪,但我现在看到的定魂珠却不同于以往我见到的任何一棵。
这棵珠子很大,珠体流光溢彩,在棺中发出夺目之光,就算没有一点见识的人看到这棵珠,也知道绝非凡物。
定魂珠不能轻易动:这是父亲教给我的。如遇恶煞冤魂,动之百劫难逃。
按照父亲的教询,这棵珠子是万万不能动的,但那时我年轻气盛,珠子又太过诱人,一时之间便想大胆一回,仗着自己所学竟动了那棵定魂珠。
我先是把棺盖完全打开,只见尸身的脸上上半部盖了一块黄绸,绸上绣着一条张牙舞爪的红龙,把他眼睛和鼻子完全给遮挡住了。
我慢慢的把黄绸掀开,出现在我眼中的是一个中年人的脸,脸容栩栩如生,但表情悲愤,似有不平之事难以抒怀。
我心中默念了一声佛号,伸手就去摸那棵定魂珠。
珠子一离开他的嘴唇,珠身上的流光立时黯淡了下来,尸身的皮肤和脸容也立时干瘪,就像是瞬间过了千年一般,我心中暗道一声不好,转身就要离开。
可当我一转身走出几步时,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就在我脑后升起,我定住神,慢慢的向后转,眼睛往后一瞟,那身后的景像让我全身的汗毛都直竖了起来,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天看到的景像。
那千年古尸竟不知何时坐了起来,两只眼睛也己睁开,但那其中并无眼珠,而是两个又深又黑的眼眶,而它就用这两个眼眶紧紧的叮着我。
这种感觉我永远不会忘记,而现在我所感觉的就跟那晚在那古墓中一样。
难道背后也有人在盯着吗?
那晚我是把定魂珠又放入了古尸嘴中才逃出那墓中的,今晚我又要做什么呢?
我没有回头但我没有想错,背后的确是有人在盯着我,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镜子中的自己。
我背对着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