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短刀用一个皮鞘套住,看不出它的刀身是什么样子,但露在外面的刀把却非铁非木,看上去黝黑无光,竟有几分像是那盒子的材料。
就在这时,风又吹起,煤油灯忽然动了起来,它不动则己,一动就像是闪电一样,“哧”的一下,草地上的白光再次闪起,可它这次却只是重重的晃了一下,在空中往下降了一点,这一次它穿过了钟立划的圈,直向钟立逼来。
钟立顺手从火堆中抽出一根火根,“铛”的一声,顶住了煤油灯。
煤油灯没有掉下,而是在空中发出呼呼的声音,那灯中的火苗也被吹歪了,就像有人在后面用力往前推一样,向钟立一点点的逼近。
钟立顶着煤油灯,那火棍被顶得一点点弯曲,本就烧了一会的火棍那里禁得起如此的力度,不一会,就“嘎嘎”的发出快要断裂的声响。
钟立将火棍用力往前一送,“啪”的一声,火棍断裂,煤油灯只被这一顶之下往后退了一点,就在煤油灯又要往前攻时,钟立将手中还剩半截的木棍猛得从右往左往煤油灯上一打。
“铛”的一下,煤油灯被这一下打出了圈外,撞到了树上,“哗啦”一声脆响,灯上的玻璃被撞了个粉碎,灯中的煤油流了出来,那油却是红色的。
油一流到地上,地上瞬时就像被火灼伤似的留下一道道红色的印记,油顺着树下流淌着,流到了钟立划的圈外,碰到了那己经无形的红色粉未,忽得爆发出一道青光,然后黯淡下来,顺着那圈流去,竟半滴也不能进入圈内。
钟立将煤油灯一下打出,却再没有看一眼,而是一直盯着煤油灯来的黑暗中,似乎那里正有什么东西在一直看着他。
可黑暗中依然是悄无声息,什么东西也没有。
良久,黑暗中才发出了一声叹息声,叹息声悠远而深长,沧桑而干涩,环绕着树林,久久不绝。
这是林中第一次有了其它的人声,钟立却还是面无表情,依旧保持着笔直的身躯看着黑暗中,脸上仍然没有表情,也没有出声,就像是根本没有听到这声叹息一样。
又过了一会,黑暗中再没传出任何声响,钟立才慢慢的又走回了原位,依旧靠着树坐了下来,就像刚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夜色依然如水,钟立的表情却有了些微妙的变化,他似乎有些放松、又似乎有些欣喜、还似乎带着几分期待,所有的这一切在他的脸上杂揉汇总,让他的样子也有了几分说不出的神秘。
当燃烧的火堆逐渐熄灭时,天色己渐渐发白,我们三人从睡梦中慢慢苏醒,而钟立却早己收拾好东西站到一边准备上路。
“醒了!”钟立微笑着看着我道。
我摸了摸头,不知道我怎么又睡得这么死,连钟立什么时候接的下半夜都不知道,我看了看身上的毛毯,更加有些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又睡过去了。”说着把毛毯递了过去,“我什么时候睡的?怎么又睡着了,唉!”
钟立笑笑接过毛毯,“没事,我看你睡得香,就没叫醒你!”
“我不会很早就睡了吧?”我知道自己不是那种一躺就睡的人,而昨天也没有那种累得不行要赶快入睡的地步,那为什么这两天都会不知不觉的睡到天亮呢?我心中起了一丝疑问。
“没有,我也是起来时看到你了。”
“哦!”钟立的回答等于是没回答,我还是不能解开我心中的疑虑。
“啊!”地图张这时爬出帐篷,仰天叫了一声,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经过一夜的休息,看起来精神和体力都恢复的很好。
苏晴也从帐篷里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嫣红,带着笑的双眼看上去显得神采奕奕、俏丽可人。
对于我们来说这一晚过得又是平安无事,可对于邓有福他们来说却是又一起意外。
当他们一行人用绳子吊在树上依次滑了下来后,在巨林中费力的前进着,可没走多久,天色就暗了下来,透过树缝的阳光也不见了踪影,巨林中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随着几盏头灯的打开,在漆黑一片的林间射出几道雪白的光影。
“还走吗?”何千行问道,他对于这林中还是有些捉摸不透,不敢再贸然前行。
邓有福犹豫了一下,“走了一天了,休息一下也好,不急着这一下!”他显然也考虑到了白脸死的诡异,放弃了在夜间继续追赶的步伐。
六人随后就地露营,安排着人各自轮换守夜。
上半夜时一切正常,下半夜的第一岗轮换到了何千行。
“醒醒,起来了!”独眼把何千行从睡梦中叫了起来,“该你守了!”
何千行打了个大大的呵欠,伸着懒腰从帐篷里钻了出来。
“小心点啊,不要睡着了!”独眼叮嘱了一句。
“知道了!”何千行应了一声,披着睡毯走到了火边,“操,这鬼林子晚上真******冷!”
他把睡毯包得更加严实了一些,走到一边撒了泡尿,才靠着树坐了下去。面前的火堆劈劈啪啪的烧着,火星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