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几个人走的甚是匆忙,领头之人还不时的回头吆喝着跟上之类的话语,也有那三两人并排走在一起讲些什么。
“这人族小子还真有几分力气,适才反抗之时打我那拳如今胸口还有些疼痛。”
一人对身旁之人报怨着,嘴里还偶尔发出“嘶嘶”的疼痛之声。
身旁之人笑呵呵的道:“谁叫你不等药效发挥便动上了手,还好药劲来的及时,不然等他拔出了家伙,少不得要有些伤损。”
那人也不反驳,却是换了话题说道:
“看他穿的甚是亮堂,想来身上有些值钱物件,若能卖多些钱,咱们就能觅个地方,置办些房屋好生过日子了,这抢人的勾当可真不是人做的,心里不落忍啊。”
身旁之人先是点头附和,听得最后一句笑道:
“这话还好没被旁人听了去,咱们何时抢着过人了,不是下不去手,便是被人看出了蹊跷跑了,难得撞见这么一位,好不容易得手了,却又怕放了他来日被其报复,这还得扛着他回去让那有主意的发落,哪有咱们这么抢人的。”
“到是你前几句在理儿,若是能寻个依山傍水的地界儿支起个村落,过那打猎务农的日子,可比现在踏实的多。”
二人心情大好聊的正欢,一不留神撞到了自己身前之人,这才发现打头的几人都已停下,二人探头往前望去,却是不知何时,两个看似十七八的少年横在前方,拦住了去路。
打头之人名唤王良,算是此行众人的领头,正自行走间眼前这二人便突的冒了出来,这荒山野岭之处,又是夜半之时,立时吓出了一身冷汗,用力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眼花才敢仔细的朝二人瞧去。
这两人一黑一白,黑的还好些,离这般远都能感觉到那身体散发的温度,想来不是鬼怪,可那肩扛的不知是何家伙,料想似自己这身板两人扛着都难,这少年却使来当家伙,一看便知不好惹。
再一转眼打量旁边那位,刚稳下来的心立马又提到了嗓子眼,这人身材削瘦,清秀的脸庞白的好似没有血色,眼神冷冽,额头上还有一块好似三眼的晶石在黑夜里不时的闪烁,怎么看都像那传说中的邪物。
好在这二人站在那里便没了动作,只是望着自己的后方好似在观察些什么,王良心中虽怕的不行,可也心知不能干杵在这里,仗着胆子特意往那黝黑少年身旁迈了一步,哆嗦着拱手道:
“敢问两位小哥可是有何吩咐?”
听了对方问询,石无心这才看向眼前之人,这人面相寻常的很,全不似以往所见匪徒那般满脸横肉,就差把匪字刻在额头的样子,心里更觉他们才是被害之人,叹息了一声道:
“你们自行过去罢,放下那被绑之人,这桩买卖我替你们接了。”
王良听言没有回话,只是皱眉咬牙心中挣扎,若是不肯实在是心中害怕的不行,若是答应了他,这大家伙儿好不容易来的盼头不是打了水漂么,日后还要去干那劫道的勾当,正自犹豫之时,身后众人却是听了适才石无心的言语,不干了起来。
“说的什么胡话,那黑小子速速让开,不然叫你好看。”
“好大的胆子,敢从爷们嘴里抢肉。”
“哪来的小子急着去投胎。”
这些人在后方并未见着二人是如何拦在的前头,虽说深夜两个少年拦在路上十分诡异,到也不似王良那般害怕,自己人多,如今好歹还顶着个匪寇的名头,见这少年放话要抢生意,便七嘴八舌的叫嚣了起来,平日也没少听那歹人对口,到也学了几分狠相。
被众人这么一喊,王良胆气也壮了许多,便好似忘了那白面少年一般,兀自对着石无心道:
“这位小哥可听到了,劝你速速退去,莫要误了自己性命。”
这话说的狠辣,便连自己好像也被骗的入了角色,真以为自己是道上哪位凶匪了,言语间还手搭腰间别的短刀,缓缓的拽出了一丝。
石无心却全没在意这些,一心只在那窥道修士身上,听的不耐烦道:
“快些让开,莫耽误我办事。”
言语间伸手搭在王良肩上,只轻轻一拨,王良便踉跄退出了好远,险些摔倒。那余下之人眼见王良被推开,心道这是动了手了,除却那两个扛人的,大家伙一起操着家伙拥了上来,家伙举的老高,若是行家一眼便可看出,这十成是唬人的架势。
见这些人不识自己好心,石无心早就没了耐性,挥手拦住了夜少白,肩上大刀随手往后一丢,脚一蹬地便不见了踪影,下一刻已出现在了这群人的中心之处,就见其随手一推便倒下一人,抬手一扬又甩飞一人,那王良才刚稳住身子,随着钝刀落地之声,适才拥过来的人便哼哼唧唧的倒了一地。
王良眼见此状,心道踢上了铁板,吓得肝胆挪位,慌忙中实在想不得办法救援同伴性命,却是急中生智,忙大声喊出了一句神咒:
“好汉饶命啊!”
少顷,那被绑之人被放置在二人身前,余下之人跪了一地,不停的磕头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