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一阵剧痛的同时曹殷殷只觉得两股巨大的掌力趁着分神的一刹那从韦素心手中汹涌而来,其中还夹杂着刚才发出去的六雪玄功功力,侵入心脉,逼得自己的内力节节败退,滋味比当日走火入魔还要难受千百倍,瞬间胸腹之间似乎无处不被冰雪冷冻埋藏,体内寒气如同与外来这股力量呼应一般,群起攻向四肢百骸,再也无法压制。
韦素心仍是满面笑意,道了一声:“可惜,可惜!”手上再度猛然发力,曹殷殷顿时被击至数尺外的半空中,一串血珠从空飘散,而后就如同再也无力震翅的白色蝴蝶一般,跌落在草丛之上。韦素心方自收回手来,耳边却是一声嘶声狂喊:“我杀了你!”
林剑澜已操着“雪藏”闪到丁雷面前,丁雷似乎也并未想到能就此得手,怔了一下,那明晃晃的长剑转瞬到了眼前,更想不到这少年如疯了一般,已是从左至右由下到上反手斜劈了过去,一错愕间,雪光闪过,丁雷拄在身前的雕头杖被斜劈为两截,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丁水正欲向前帮着哥哥,脚却已经迈不动一步,眼前的丁雷眼珠瞪的几乎要鼓胀出来,嘴兀自愕然大张,上身却慢慢滑了下去,随着身体的错开,先是渗出一丝丝的鲜血,然后汩汩流出,最后由左胯直到右腋的倾斜平滑的切口如同喷泉一般喷出一道道血雾,上面的身躯方轰然倒地。
林剑澜已被这血雾喷成了一个血人,只左手的剑滴血不沾,发着寒光,回过头去,满脸血污中只有双眼熠熠生辉,这副模样韦素心看了不由也是心中一寒,见他一步步拿着“雪藏”逼了过来,自己手中反而空无一物,不由苦笑了一下,那剑的锋芒他清楚的很,何况此刻林剑澜一副要拼命的样子?
丁水已经瘫软在地,半晌方明白过来,连滚带趴的爬到丁雷尸身处,看着几十年同生共死的哥哥被人拦腰切断,死的这般凄惨,当真是老泪纵横,悲痛欲绝。那边林剑澜一声大喝,拖着右臂连人带剑已向韦素心发起了攻势,剑光轮转如同雪片,用的招式竟与玉字十三剑有些类似,狠绝凌厉。
韦素心哪会在此与他弄到两败俱伤?他并不敢一双肉掌直接与那剑锋接触,只连连躲,却不料林剑澜步步追逼,身形四面八方不停围着自己转动,竟是连用了十数招同样的招式,俱是一式“玉石俱焚”!看样子只是要和韦素心拼命。韦素心竟被他逼到这种狼狈地步,不由心中怒极,怒极却反笑,道:“你若不是用错了方式,她也不会到如此田地。”
林剑澜一愣,剑招上的些许迟钝即刻被韦素心掌握,双掌迅疾而上,将那剑刃夹在掌中,道:“所谓的‘光明正大’害了你,你若也效仿丁雷,对我出招,我撤功自保尚且来不及,怎还会去对付她?”
林剑澜心知他说的不差,当时那种情形,向韦素心攻去才是最好的招式,越发觉得因为自己墨守陈规不愿乘人之危才没能救得殷殷,心中不知道是悔恨还是愤怒,咬牙要将那长剑拔出,也是被夹的如同长在那手掌中一般,二人再次僵持不下。
韦素心道:“你若现在回头,便会看见丐帮的捕蛇大阵已经完全溃败,御寇司也折损大半,我的手下势如破竹,这些江湖中的莽夫已经冲入了园中,你说他们到了此时若见不到一个结果,可会停手么?”
林剑澜咬牙道:“你这样卑劣无耻,不过一时欺世盗名,若被他们知道真相,你还想活命么?”
韦素心不由震声长笑道:“当年‘风竹’背叛徐公被天下正义之士所不齿,我不愿为此恨及他的后代,想必有些朋友都曾见过我如何善待林公子,不想今日他的儿子又与江湖同道为敌,真不知武氏给了他们父子什么好处,让他们这般死心塌地?”他话音极大,似乎树叶都被震的唰唰作响,一瞬间似乎打斗之音都静了下去,半晌方有人道:“金银财宝肯定是少不了他们的,至于那老太婆到底哪点好,只有他们‘那儿’才晓得哟!”顿时一阵大过一阵的笑声与起哄声响彻宫苑。
林剑澜脸腾的就涨的通红,虽被鲜血遮住看不出来,额头上却已青筋绽裂,韦素心低声道:“在他们心中,自然是你们父子才卑劣无耻,欺世盗名。”
林剑澜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无话可说,此时才知道为何林霄羽当年无法和任何人说出自己看见的那一幕,虽然明知道韦素心不是中原人士,却没有真凭实据,说出来只能让人白白笑话,今日何尝不是如此?他也没有再多的力气回身看其他人战况,但听刚才那片嘲笑声,恐怕韦素心说的不假,心中更是焦急,不知唐岩是否已将庐陵王接到宫中。此时这样的局势,就是接到宫中即位,韦素心也不会轻易放弃,若是仍煽动江湖中人,闯宫篡位,到那时又当如何?
李隆基见亭下人潮已拥了过来,虽然御寇司和丐帮中人还在抵抗,却已是节节败退,心中正焦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已被凌空带起,耳边一人道:“你在此暂,亭上已经不能呆了。”再回身四顾,已经置身在角落的一处茂密花丛中,若是不声张,也不会有人注意,自是不会有什么危险,却仍道:“不行,将我送回去。”那人想了想,从旁边伸手一撼,竟是拨了一棵碗口粗的桃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