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陆蔓将方才韦素心进门的表情描述了一番,看来倒真是心情十分不好,林剑澜暗自踌躇道:“我若再在花王府中停留,势必还要忍不住对我父亲之事追查下去,万一坏了乱松前辈的大事,抑或让人知道今日的韦花王便是当日徐敬业身边的乱党……”再联想起今日园中之事,背后竟冒出了一行冷汗。
陆蔓见他神色严峻,开解道:“你已经打探到了你义父的下落,并无什么伤损,又有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呢?看来韦花王对你十分另眼看待,你便在此多住几日也无妨。”
林剑澜细细思索道:“蔓姐姐刚才说他进门时脸色并不什么不对,是那罗、秦二位上前禀报了一些事情,他才发火,可是么?”
陆蔓道:“不会有错,就是当日带人拦截我们那两个。”
林剑澜暗道:“他们职责看来就是看守那个小院,不知什么事情让乱松前辈方寸大乱,啊呀!莫不是……”想到此顿时有些吃惊,不知是否是那院中的奇怪女子出了事情,心中顿时七上八下的,一股无法停止的担忧之情油然而生,二话不说便向那小院走去。
陆蔓见他不听劝告,反而仍是要去找韦素心,只得叹了口气跟在后面道:“你到底有没有听到啊?你此刻去找韦素心,不是正触人家的霉头,给他多添烦恼?”
林剑澜顿住脚步,道:“我始终没法放心,唉,蔓姐姐,我会见机行事,不会贸然就闯进去。”
陆蔓自然不知那小院中到底有什么不让林剑澜放心的地方,见他脚步极快,不知什么步法,已经离自己很远,顿时有些茫然,想起最初见他之时,武功内力均不很出众,与自己和白宗平二人一同奔逃总是落在最后,到了地方后只有他一个人气喘不已,而今竟比自己的轻功身法还要精妙,曾几何时这山下机缘偶遇的少年,也能独自担待很多的事情与秘密。
陆蔓不由自主的摸了一下脸,依旧是滑嫩如水,吹弹得破的一张俊俏的脸,怔了一下,又淡淡的轻笑一声,嘴角如同漾开一朵轻盈的小花,轻身微步向林剑澜方向追去。
没走多远,却见林剑澜立在那极不明显的小径边上,不再前行,只呆呆望着那院落,她知韦素心武功高深莫测,更加小心,屏住呼吸轻轻走至林剑澜旁边,却听不见里面在说些什么,只得闭上双目,格外的集中精神,方听院内有细微的声音传来。
即便听陆蔓描述在门口韦素心神色大变,此刻听来语气却平静了许多,丝毫未显出焦急愤怒之态,道:“眼看我还要远行几日,怎么却出了这等事情。”
一人道:“其实或许没什么事情,只是她心态略有不稳罢了,以往也常有此事。”
另外一人道:“我二人的确未见什么陌生人进过这小院,但昨日和今日她行为举止的确和往日有些不同,我们不敢擅断,才禀告花王知道,现在究竟该怎么办,也请花王定夺。”
韦素心道:“罢了,我刚才太过急切,不该妄自责备二位,二位声名正旺之时甘心退隐我府,替我照顾她,韦某心中明白种种苦处和不得已。这几****不在府中,又正值花王盛会过后,府内高人比比皆是,二位还要多加留意,莫要再出什么事端,我会尽量快去快回。”
林剑澜暗道:“听了这许久,也未听见她说一句话,不知到底怎么了,她与乱松前辈又是什么关系,乱松前辈这般看重她,不让别人见到,若是知道我这两日都是冒犯禁地与她相处,不知会怎样。”他最想问韦素心的不过是这神秘女子的来历,此刻反而又觉万万不能询问,只得闷恹恹在心底叹了口气。
转回头去,见陆蔓就在身边,闭着双目皱眉凝神细听,肌肤似水,鬓边的散乱发丝沿着雪白的脖颈延伸下去,露出一点点耳垂,上面缀着一颗碧绿宝石的耳坠儿,微微的颤动,林剑澜心境便如同被这耳环搅动一般,微微漾起一圈圈涟漪,半晌方回过神来,只觉得脸上发烫,伸出手去轻轻碰了一下陆蔓,陆蔓顿时睁开双眼,张望了一下,见林剑澜比划了一个手势,又向外看去,方明白过来可能过会儿韦素心便要从院中出来,二人站在此处极易被发现,便点了点头,拧身而去。
回到院中,却仍是一片漆黑,陆蔓奇道:“二师哥还未回来,怎么一到了花王府就连人影都见不着了?”
她一说起,林剑澜不由笑道:“你不说,我都未曾察觉白大哥竟然不在你身边,府内难得若干武学高人汇聚于此,又肯互相切磋,机会难得,或许白大哥去各处讨教也未可知。”
陆蔓撇了撇嘴,转身将灯燃起,边忙碌边道:“我既拿你当作弟弟一般,有事你可不能瞒我,那院中除了韦花王还有谁在里居住?”话音刚落,已是一盏带着浓郁香气的茶杯放在林剑澜面前。
林剑澜见陆蔓面有恼色,也觉自己不该事事瞒她,轻轻捧起面前的香茶喝了一口,惊喜道:“蔓姐姐又从家中带了来?”
陆蔓坐在林剑澜对面,以手支颐道:“没办法,我们小帮小派,来趟中原不容易,看干弟弟也就这个还拿的出手了。”
林剑澜笑道:“蔓姐姐说话不饶人,我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