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吧?他医术高明,不想下毒也这般阴险。”
林剑澜接道:“而道观一般都会燃香,若同时嗅了这万秀身上之气和檀香之气,则会骨软筋酥,动弹不得,这便着了成大夫的道儿。我们与昙宗方丈再遇之时,只他一人失去了内力,其他僧人都没有中毒之像,我便想,他们在寺内常嗅香烛之气,其后却只有昙宗方丈一人因一片好心给万姑娘把脉,才引发毒性,但是毒却没有这么深,行动无碍,只是失去内力而已。”
莫耽运了运气,惊道:“果真!我只进屋这么一会儿,内力不见了二成!”
林剑澜道:“是么?看来万姑娘身上所发散的毒性已经淡的多了。那悟常追杀于我,也是因为他在寺中已经嗅过檀香之气,树林中空气流通,对招之时便不知不觉也同我一样,毫无内力了。后来又牵扯出御寇司中人,我情急之下只好冒险一试,只盼大家都没了内力,或许还能解救这一时危机,却没料到,万姑娘身上的毒竟这般厉害,他们个个都瘫在地上,只我一人因屏住了呼吸,方能行动。”
莫耽失了两成内力,倒有些着急,问道:“那你又如何解了这毒?”
林剑澜道:“这些人俱都软倒,可万姑娘却和平常一样,我便有些奇怪,她出门在外,吃喝随意,衣衫难免更换,车子也被我全然换过,又从哪里来的解药能保她无碍?也是在下一念闪现,想到她平日不离手的一本诗集,若这诗集曾被解药浸过,她平日翻看,不正好做解毒之用么?”
端木耳此时终于忍耐不住,道:“难为林小哥那般紧急之时还有这等心思,不过说起来,成大夫这番机关也着实巧妙,只是他未料到你竟先去了别处,若是寻常地方也就罢了,必不会燃烧什么香烛之类,若是寺庙,则一般不允女施主入内,你早晚都会来这白云观中,他这计划,也可说万无一失。谁能料到你偏偏便进了寺庙,提前将这毒性引发?”
林剑澜道:“所以说还是一个‘巧’字,若晚辈直接来白云观,恐怕便要铸成大错了。幸而也是万姑娘的母亲不肯以至毒施放在女儿身上,这毒性虽然厉害,却对性命无碍。”
端木耳“哈哈”笑道:“这算什么毒?这伎俩十几年前便有了!”
林剑澜奇道:“道长知道这是什么毒么?”
端木耳笑的上气不接下气道:“你也知道,既然万夫人爱女如命,但凡是毒,她岂肯用在宝贝女儿的身上?这哪里是什么毒,这是以前僧道迷惑妇道人家的迷药!”
林剑澜“啊”了一声,道:“可这……数位高手都被弄得内力全无啊,再说既是迷药,应是让人失去神智,这毒并非如此,而且下法怎会这般麻烦?”
端木耳道:“这便是这迷药的独到之处了,原有个名儿,叫‘晨昏倒’,也叫‘十日倒’,没有味道,不易察觉,讲究的就是个保留神智清醒,原是一个淫僧所制,若有什么妇道人家需要礼佛,或是办什么法事,他便先带着掺着‘引头’的香烛去至人家,这‘引头’就是万姑娘身上的那股药性啦。然后花言巧语,诓骗那妇人去寺庙上香,妇人先嗅了这‘引头’,再去寺庙,但凡是十日之内,嗅了檀香,别说动用内力,就是走路动动胳膊腿都觉疲倦。”
林剑澜点头道:“难怪我从慈恩寺出来,路上总觉得无精打采,四肢乏力,原来便是这症状。”
端木耳又接着道:“妇人们中了毒便浑身提不起劲儿来,凭那淫僧为所欲为,受了辱也不敢声张。如此这淫僧逍遥了一年有余,终于有个烈性的跑去告状,将状纸送了上去便撞死在了衙前,这才将他拘了到案,仔细一问,被他玷污的良家女子不计其数,这淫僧判了极刑,却在临死前写了本《寻芳录》,不知怎的流传了出来,内里有言说那些偶有上香的女子,因来不及先嗅这‘引头’,只能同时下药,瘫软如泥,颇不尽兴云云。”
林剑澜听到此咬牙道:“这淫僧当真无耻的紧!”
端木耳道:“后来这和尚受了刑以后尸首都被打的烂肉一般,连原来的模样都看不出来了。你一提到众人中毒之状,我便想到了此人。”
众人听的愤恨不已,端木耳道:“这迷药解起来却省事的很,因那和尚自己也常常接触香烛,解药若是配起来太过麻烦,对他来说也不方便,他这解药只需几例寻常药草,林小哥,你过来!”
林剑澜附耳上去,听的面露笑意,随即出了门,过了片刻,便拿了一碗绿呼呼粘稠稠的汁液,里面依稀可见碎叶烂枝,莫耽闻了一气,闭目静静待了一会儿,大呼道:“什么怪味道!咦,真的好了!”
众人都面露喜色,端木耳却沉吟道:“只是那寺庙当时也被官衙放火焚烧,不知这迷药方子怎么流传到成大夫手中。也罢,解毒之法林小哥也已经知道,以后无需担心,等万姑娘醒转过来后,便可下山。”又直直望向年小侠道:“这孩子,我不能收他为徒。”
林剑澜和年小侠俱是一愣,还不等发问,便听莫耽道:“喂喂!臭老头儿,没人性!你不收我收!”
端木耳吹着胡子道:“你也不准收!我这么年轻便有了徒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