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宗平见她对林剑澜和颜悦色,对自己却冷言冷语,也是一阵气闷,道:“好赖总不是我要偷那东西的,说到底不过是女人拿来用的玩意儿,我又有什么好处,不过是白白惹了一身腥!”
陆蔓却轻轻一笑,缓步走到白宗平面前柔声道:“二师兄好大的气性!我见那东西稀罕,你二话不说便同我一起,我们是从小到大的师兄妹,你不对我好谁又对我好?”又轻轻嘟嘴道:“我向来说话这个样子,你还和我置气么?”
她软语低哝,月光下神态有些忸怩,自是十分动人,白宗平哪经得起这个平日便十分爱慕的师妹这样恳求,只得叹了口气道:“师妹,我怎样都不会生你的气。”
陆蔓喜道:“这才对嘛,实话告诉你吧,那宝贝还在你怀里的木盒里好好的放着呢!”
白宗平惊道:“可我刚才在地上明明见你把一只金蚌抛了过去……”
陆蔓道:“这个是弟弟放在我手里的,至于他从哪里拿来的就得让他自己讲了。”
林剑澜见他们二人此时和好,上来笑道:“小弟见刚才那房中的梳妆台上摆的簪花俱都是时兴样式,想必那房屋主人应是富贵人家的爱美之人,小弟这几个月出来游历常见官宦人家的女眷以金粉画成梅花、菱形等形状点缀额头,心想或许那妆台上的脂粉中有,急忙翻了一下,果然真的有一小瓶被我找到。”说罢又是一笑道:“说来也是幸运,刚才渡河之时,蔓姐姐带着我游过去,我被她拉着另一只手却十分慌张,到处乱抓,临到岸边之时抓了一手的泥,里面竟有个小小的河蚌,那‘金冠褶纹蚌’便是这么来的了!”
陆蔓笑道:“弟弟可真是人小鬼大,想到那两个老贼还当了真,若是发现上当,说不定气成什么样子!”
白宗平虽然对林剑澜一直心有嫌隙,听到陆蔓说起丁雷丁水气急败坏的样子也是一笑,又正色道:“不过我们还是要快些离开才是,这里总非久留之地。”
行走了约一柱香时辰,刚迈出密林,路边却瞬间涌上十数人,俱都是手执灯笼,显然在此守候良久,见此情景,三人不由均是心中暗叫不好。
只片刻这些人忽然向两边散开,让出一条路来,一个须发皆白的执剑老者慢慢走近,相貌颇为威严,对着林剑澜一阵打量,林剑澜正诧异间,却见那老者面露喜色道:“果然是林公子。”
林剑澜却并不认识他,三人面面相觑,又听那老者语气变得十分恭谨道:“小公子,属下是晋州分堂堂主万剑虹,这里的事情老朽听说不久,急忙赶来,幸而公子未曾遇险,否则这重责老朽可是万万担负不起啊!”
陆蔓却“啊”了一声道:“老前辈是人称‘长虹无尽’的万老前辈么?”
万剑虹却并不答话,只对着林剑澜道:“这二位是公子的朋友么?”
林剑澜本以为这次定要落到御寇司手中,却不料峰回路转竟遇到晋州堂的堂主,迷迷糊糊躬身拜道:“晚辈见过万堂主,只是不知前辈如何认得晚辈?”
万剑虹“呵呵”笑道:“小公子不必多礼,当年在你家院中我见过你,事隔许久,你已长大了不少,若非还有点当年的影子在,老朽可当真不认得了,我们先回分堂再做打算。”
陆蔓着实想不到这个在乡村野店中相遇的少年身份似乎还在万剑虹这位武林名家之上,却也不敢造次,只是默默站在一边。林剑澜见他二人状况尴尬,忙道:“万伯伯,晚辈自和青叔分别,不懂江湖行走规矩,惹了麻烦,还将我这二位朋友牵累进来……”
却见万剑虹摆手道:“公子不必多说,事情来龙去脉我的属下已经打探清楚,公子是重情义之人,既是你的朋友,便是晋州分堂的贵客,理应一并请过去招待,二位请跟我来!”说罢执着林剑澜的手兀自离去,陆蔓急忙拉着白宗平也跟了上去,瞬间道路上的匡义帮属下俱都撤的干干净净,又复一片寂静。
三人来到分堂各自梳洗整理了一番,方被人请至花厅,却没有什么人在,陆蔓悄悄走到林剑澜身后道:“刚才多谢弟弟担待。”
林剑澜道:“我们三人一路风雨至此,谁担待还不是一样,只是想不到惊动了分堂,只盼且莫给他们惹来麻烦才好。”
却听外面一阵爽朗的笑声道:“匡义帮哪怕他们御寇司的人。”万剑虹踏门而进道:“公子不必担心,人到了我们这里便是万无一失了,和御寇司那边若是交手,也未必便是我们落了下风,若是不乐意交手,我也有办法遮掩过去。”
陆蔓心中一惊道:“没想到这少年竟是匡义帮的少公子,哎呀,我可不是糊涂了,匡义帮帮主林龙青,他却叫林剑澜。”正胡思乱想,却听万剑虹道:“二位少侠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这次竟让御寇司的人栽了跟头,老朽都要竖起大拇指!”
陆蔓面上一红,忽想起还未报过师门,忙站起来拜道:“老前辈谬奖,晚辈南海陆蔓,家母李媚江,这是我二师兄,晚辈一时任性得罪了御寇司的人,反将贵帮公子牵累在内,实在抱歉万分。”
万剑虹颔首道:“你们也算是少年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