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说是客栈,也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院落,门用几根竹筒草草绑成,里面的房屋却一片漆黑。
林剑澜敲门高声喊道:“有人么?”透过竹门,只见屋里的灯光应声而明,里面一人道:“来了来了!”脚步声“踢踢踏踏”的越来越近,那房门吱呀一声,闪出一个人来,一路小跑开了竹门道:“客官里面请!”
林剑澜牵马而进,道:“还有上房么?”那小二道:“我们这里是个小村落,客栈也就我们这一家而已,小本生意,什么上房不上房?就是三间屋子,两间做生意,一间我们自己住。今天您来得不巧,那两间都住上人啦!”
林剑澜见问他一句,他倒有十句罗嗦出来,不觉心中发笑,佯怒道:“将我迎了进来,又说没有房间,若没房间你便早说,我好去投宿别家!”说罢牵了马要出门,那小二急忙拦住道:“客官别急,这村子前后十里都再没别的村落,您到哪里投宿?再说小的也就是图个嘴快,生意送上门,我们还不接么?我马上让我家里的收拾收拾,您在我们屋将就一晚如何?”说罢已是将林剑澜的马牵了去。
林剑澜此时倒被他这罗哩罗嗦的一番话逗得哑然失笑,客客气气道:“既如此,我就在这里安歇一晚,价钱决不会亏待了你。”那小二点头哈腰的进到房间里面,吆喝了一阵子,里面“蹊蹊唆唆”的收拾了一会儿,一个年轻的媳妇睡眼惺忪的走了出来,那小二跟在后面道:“客官,您里面请!”
林剑澜见状道:“我占了你们的房子,你们二人今晚又睡在何处?”那小二道:“我媳妇娘家就在附近,回去将就一晚也就是了,小的在厨房打个地铺,客官有什么吩咐也好照应不是?”说罢在那小媳妇耳边低语了几句,那媳妇方扭扭捏捏的走出院门。
林剑澜迈步入屋,见屋内是农家寻常摆设,几个红木柜子上面的喜字还没揭掉,显然是刚成亲了不久,地面收拾得颇为干净,依稀看得见扫帚的划痕,那小二从屋外端来了一盆子热水,放到水盆架子上道:“客官先洗洗脸,解解乏。”林剑澜略微擦了擦脸,道:“小二哥,这里是什么所在?距离三原县城有多远?”小二道:“这里是南大洼,在三原县的南边,距离三原县城倒也不十分远。”
林剑澜心中纳罕道:“听这小二哥所言,我走的路原是不错,定是自己初次自己行走,心神不定,骑马的速度也并不十分快,因此转悠了几个时辰,还未行到三原县城。只是怎么也不记得来时有看到这么个小村镇,想必当时和青叔二人匆忙赶路前行,不顾得四下观望。”想了一想,又问道:“小二哥,几天以前,可有一个老人家经过这里?”那小二一笑,道:“小公子这么问,小的可不清楚,爷怎么也得把长相对小的说说呀!”林剑澜便将成大夫的相貌、打扮大概描述了一番,那小二摇头决然道:“不曾见过!我们这村镇极小,若有个过路人,说句不过分的话,全村的人都会知道,这人从未到过这里!”
林剑澜面露奇色,心道:“按说这里也算是去往三原城的必经之路,那日成大夫匆忙下山之时已是傍晚,他竟然连宿头都错过,连夜赶路,不知要去往何处?”小二见他目露疑色,道:“不瞒客官您说,我这双认人的眼睛可是我们村里数一数二的咧,决无看错的道理。您说的那位老爷子可是真没来过。”
林剑澜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向外望了望,天色已经近乎全黑,只在西山那边殷殷泛着半天的霞光,回头道:“小二哥,从这里再向北走大概多久才能到城里?”
那小二道:“不远啦,骑马快走的话两个时辰便到了。唉?小爷怎么收拾起东西来了?”
林剑澜自成大夫反脸成仇以来极为惦念他外婆,归心似箭,听小二说距离县城并不太远,一心便想重新上路,赶到城里的客栈收拾一晚,第二天便可雇个马匹车辆回辽东一趟,总比在这里耽搁一晚好。刚跨出门外,却听见天上一阵闷雷,大雨骤然而至。那小二道:“客官您看这天,就是有什么急事,也不能今天晚上行路了,您且歇着,明儿一早我保管什么都收拾好了让您上路!”
林剑澜心下叹道:“也是天公阻拦,只好在这里住上一晚再做打算。”说罢低头进屋。那小二见他闷闷不乐的进了屋,也不敢上前多说,悄悄将房门掩好,自行走开。
林剑澜却如何能入睡,心中反复惦记外婆安危,生怕自己的担心变成事实,翻来覆去的想了一阵子方迷迷糊糊的睡去,朦胧间却听见院子外面有轻轻的扣门声,有人轻声走了几步将院门打开,“嘁嘁喳喳”的交谈起来,一男声道:“怎么现在才来?”一女声道:“要等里面那几人睡熟了才行,我看差不多了,要动手就趁现在!”另一人道:“那后住进来的少年看样子什么都不懂,看打扮还算有钱,我们悄声些,将这几个客人迷倒,做了那少年和小白脸,那女娃儿甚是貌美,倒可以买上一笔。”
那女声嗔道:“哼!我就知道你惦记着呢!你可给我放明白点!”那男声陪着笑道:“好娘子,他哪有你……”接着便是一阵调笑声,越来越低,听声音,那男声却是刚才的小二,林剑澜头一次自己行走江湖便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