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大夫点头道:“不错,若能得此人襄助,澜儿体内的内息必有解决之途。只是上代白云观还与武林中人来往过,山上的解斗台便是当日英雄会切磋武道之所,而今换了观主之后,却是丝毫再不与武林有什么瓜葛,江湖中人对这观主的品性脾气猜测纷纷,却都是空穴来风,作不得准。帮主带着澜儿前去,求他帮忙恐怕要费一番周折。”
林龙青连连抚掌道:“只要见到了观主,一切都在人为,成大夫只静候我佳音便是。”
事情有了转机,林龙青心中自是十分高兴,却见林剑澜“啊”了一声,脸上兀自带着泪花道:“青叔,成爷爷,有件事情我要和你们说。”
他自白天打斗过后一直跟着林龙青,中间在院中到处拾捡飞箭,烟熏火燎,此刻又哭了一通,二人见他小脸黢黑,却被泪水刷了几道白条,不禁噗哧一笑。
林剑澜急道:“青叔,成爷爷,你们不要笑话我。”二人方点点头道:“澜儿说吧。”
林剑澜便将白天与丁雷丁水对敌,引他们至折桥之上,他们却对桥上机关甚是熟捻等事细细说了一遍,二人越听神色越是郑重,林剑澜又道:“本来想刚才说,可是堂上那么多人,我又不敢说了,怕有透露机关的奸细也在里面。”
林龙青道:“澜儿做的很对,成大夫,恐怕总堂内也有人被朝廷收买,经此一役后堂内各处的机关要做变动,肖头领对此甚熟,等他从太湖回来,你们二人一并商定才是。”
成大夫捻须沉声道:“依我之意,改动机关且在其次,还是要想办法把那厮引出来解决掉,否则总堂安全总是无法确保。”
林龙青道:“怕就怕朝廷安插在匡义帮之中并非只有一两人之数,怎样解决还望成大夫和方堂主、二位护法细细商议,另外既然如此,那么分堂的地址便只能由你们掌握,若是中间联络,务必要派万无一失之人前去。唉,我将曹书剑引入帮中,不想养虎贻患!”
成大夫道:“帮主不必过于担心,俗话说百密尚有一疏,帮主放心出行,老朽定为匡义帮尽我全力。”
稍后二人带着林剑澜走至花厅,里面已然觥筹交错十分热闹,自是宾主尽欢而去。
匡义帮的事情看起来只有几样,处理起来却十分繁琐,林龙青不见踪影的忙了几日,方定下了离帮之日,跟林剑澜一说,自是十分高兴,已经里里外外的开始收拾要带的东西,林龙青见他忙碌,倒觉好笑,道:“澜儿不要带那些衣衫之物了,甚是累赘。”林剑澜仍是内屋外室奔走不停,边走边说道:“我才不带那些物件。”林龙青反而好奇,翻了翻林剑澜打的包裹,却是将自己的那些拳册剑谱捡了一包,里面还有十数张散页,有画有字,慢慢看来,却是越看越奇,心道:“这必是澜儿参照那些拳谱所画,看来他竟是极有天赋,只可惜不能修习内功。”林剑澜见他翻看自己写的心得,却十分不好意思,一把抢过道:“青叔,我胡乱写的。”
二人离帮之日,帮中上上下下俱都送至密林之外,俱是十分不舍,秦天雄眼中已经快落下泪来,却强自笑道:“大家伙儿何必婆婆妈妈的,帮主办完了事情早些回来岂不是好?”林龙青道:“各位兄弟,别再远送了,帮中多事之秋,我却执意要走,请大伙儿谅我任性而为。澜儿,去和他们拜别吧。”
林剑澜点点头,向每个人俱是恭恭敬敬的鞠躬话别,却忍不住哭了起来,秦天雄心中极为难过,虽然当日教授林剑澜屡有不快,但却是打心眼儿里在乎这位小公子,却只挥挥手道:“小公子快走吧,你可要加紧练功,别学岳堂主做书蛀虫,等你回来了,我还要考较你的武功。”林剑澜又抬头张望良久,却不见岳灵风踪影,面露失望之色,却见方堂主慢慢走过来道:“小公子,岳堂主回江宁筹划重建分堂,不能前来送行,托我将这个送给你。”却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布包,林剑澜揭开一角,却见书页上写着“灵风剑法”四字,笔迹极为秀雅,心中又是一酸,抽了抽鼻子,跑回林龙青身边。林龙青对众人一拱手,并不再言语,方携了林剑澜的手走去。
众人极目张望,见二人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慢慢走远,虽有他日相约,却不知何时再见。
三原城南,白云山下,远远尚有几处村落,山脚下是一片郁郁苍苍的松林,人迹罕至,抬眼望去,那白云山山如其名,山峰隐在云雾之间,似乎有道观庙宇座落其上,这便是当日开国功臣李靖李药师的修行之处了,本应是十分庄重肃穆之所在,虽见那松林边上却多被砍伐,看起来长短不一,与这白云山下的气氛有些格格不入。
此时已是日暮时分,那松林之外慢慢走进两个人,沿着已经长满杂草的小径寻觅而来,却是一个中年汉子手中牵着两匹骏马,不住的拿着马鞭将草拨开,身旁的少年四处张望,片刻脸上一阵惊喜,跑到前面一处灌木前面道:“这便是上山的入口了,怎么如此荒凉?”。
那中年汉子走到前面,见那片灌木后面一条极长的阶梯蜿蜒伸向山中,心中感慨丛生,依稀记得当年这山道两旁插满了彩旗,迎风招展,而今却不过是几株老树,满目衰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