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避,只是和以前一样笑着,却那么凄凉。她不断的问着自己:“即便青哥为着林剑澜回到匡义帮,自己又能如何?”
林剑澜自小在东北农家长大,此次卷入林龙青兄妹的恩怨之内,被掠往江南,一路之上,一面以为他的“青叔”已经被这貌美心狠的姑姑杀死,一面忍不住要思念外婆,当真是心神俱乱,哭哭啼啼,不肯吃饭。林红枫心中恨道:“别怪我让你骨肉分离,要怪就怪你的青叔连累了你吧。”心中虽知林剑澜实属无辜,但还是心肠一硬,只对手下吩咐道:“他若要吃饭,便给他吃,他若不吃,你们便随他去,只是别让他跑了。”林剑澜心中苦闷,一路之上又不太吃喝,早已病倒多日,林红枫的手下又得了嘱咐,对他自是不闻不问,其他人则碍于林红枫的面子,也并不理睬林剑澜的病情。
走了几日的官道,林剑澜在车内浑身酸痛,忽而觉得路面逐渐颠簸起来,突然马车一阵剧烈的晃动,林剑澜一下子从车厢的一边颠到了另一边,胳膊重重的撞在了车板上,疼得大叫了一声,却心知并不会有人来过问,便挪了挪身子,蜷在一个角落内,想起林龙青和王婆,又抽泣起来,随着这马车的蹄音和颠簸慢慢睡着了,又似乎看见青叔领着自己玩耍,外婆在一旁笑着观看,冷一看,却见林红枫手执宝剑,对自己森森冷笑,慌乱之余,只好一把抱住外婆不停大叫“外婆、外婆”,突觉脸上一阵冰凉,勉力睁眼一看,却见那日在院中的胡须汉子关注的盯着自己看,另一个老者则正拿了一块毛巾轻轻擦拭自己的额头道:“小公子,你醒了?”
林剑澜见这二人,心中记起他们也是林红枫一伙儿的,当日并未帮着青叔,慌忙起来推开二人道:“你们要做什么?”胡须汉子见状,一双大手扶在林剑澜肩上,将他重新按回床上躺下,道:“小公子,你发热了,所以成大夫来帮你医治调理一下,顺便来看看你。哦,你可能忘记了我们的姓名,我是……”林剑澜挣扎了几下,却无奈按在肩膀上的手力道甚大,只好闭上眼睛将头转向一边恨恨道:“我记得你们,你姓秦,叫秦天雄,你们害死了青叔,害我和外婆分开,还来假惺惺的治我做什么?”
那胡须汉子先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道:“你和你义父在一起生活了三年,怎地都不知道他武功高深莫测?他若不是存心想死,那剑伤以他的本事自行运功调理一段时间就好了,你放心吧。”林剑澜兀自闭目道:“你们骗我,青叔他流了好多血……”秦天雄见他不再挣扎,将手松开,对着成大夫道:“不信你问问成大夫,他可是看着你义父长大的。”成大夫并不言语,只将手巾从林剑澜额头拿开,走到水盆边重新浣洗,拧了一下,又复拿到林剑澜身边,轻轻放在额头上。林剑澜只觉得一丝凉意慢慢浸入脑中,舒服许多,睁开眼睛看着成大夫。成大夫方缓声道:“你义父现今已是武林中的顶尖高手,能胜过他的人恐怕没有几个,你看他重伤晕倒雪中都不曾丧命,何况区区一个剑伤?”
林剑澜听了这话,沉默了一会儿,眼中却慢慢流下泪来,二人均觉诧异,秦天雄道:“你这孩子,怎么反倒哭了?”林剑澜握紧了拳头,大声对二人喊道:“你们自然觉得青叔不会死,可是青叔的妹子拿剑刺了他,他明明可以躲开却不躲。我知道,你们俱都冤枉他,给他医治他也不要,一个人若自己不想活了,武功再高强有什么用?”说罢呜呜哭泣。二人俱是一怔,秦天雄讷讷道:“帮主……此时正当壮年,怎么会不想活……”心中却想起那日之事,觉得林剑澜所言非虚,顿时语塞,成大夫却向秦天雄摆摆手,回头对林剑澜道:“本来你义父恐怕真是不想活了,不过可喜的是你被曹夫人劫了过来,这下子帮主才有救。”
林剑澜止住眼泪,抬头看着成大夫,眼中满是不解,成大夫捻须道:“帮主这几年远离江湖纷争,恐怕早有去意,若你没有被劫来,恐怕他真是想以自己一死了却这兄妹恩仇了。不过帮主为人最重恩义,像三年前的大变,他言语之中只是暗点曹总管用来施恩的钱来源不正,却并不怪罪各堂主因为报恩去追杀他。你有此一劫,他反而有一生,来日必定会养好剑伤来搭救你。”顿了一下,又道:“所以你也要自行保重才是。”
秦天雄对成大夫这一通分析大大的折服,不住的点头,林剑澜此时方觉不好意思,道:“我刚才对你们太无礼了,谢谢成爷爷医治我,也谢谢秦……秦叔叔来看我。”秦天雄则一脸愧色连连摆手道:“哪敢哪敢,你是帮主的义子,就是我们的小公子,就叫我们秦护法、成大夫就行!”林剑澜见他如此恭敬,垂头黯然道:“虽然我认了青叔做爹爹,可是我不想做什么小公子,我想回家和外婆、青叔呆在一起就好。”说罢对成大夫道:“你们不能放了我回去吗?”
成大夫面露难色,道:“各堂主都对曹总管有大恩未报,况且当日之事还是个谜团,像秦护法来看望你已属不易,况且你已得罪了曹夫人,即使现在放了你,恐怕以她的脾气,还是要派人寻遍天涯海角的找你,到时候恐怕你和你外婆都不能安然无恙。”
秦天雄则面有不快,愠道:“小公子你说这话我不爱听,帮主当着各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