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晚风呼啸,不时从地面卷起阵阵尘土,月亮被阴云云层遮蔽,只有偶尔从间隙投下些许光芒,显得昏暗。
正对着出口的空地上,三道身影伫立在那里,整个空旷的集装箱堆放处,只有几盏大功率的照明灯在提供光亮,灯光将三人的影子拉的老长。
“丁俏佳!”王兵瞥了她一眼,眉头微皱了起来。
没错,此时她正站在二十米开外,正持枪对准着王兵,这是她第一次看到王兵本人,先前只是听到其枪声,就连王兵出手杀死三名保镖她都也没看到身影。
王兵并不担心自己会暴露身份,因为进行过伪装,面部更是笼罩在兜帽下,无法看到,只是感觉有点无语。自己可是救了她的,竟然恩将仇报拿枪对着自己,太没有良心了吧!
“警官,快救我呀!我愿意跟你回警局,我愿意交代所有犯罪的事情。”司徒进仿佛溺水之人急忙抓住最后的一根茅草般。
丁俏佳冷哼一声,她知道这不过是司徒进想要求生的无奈之策罢了,不过即使如此,她也不能够任由对方把司徒进给杀了。
“放了人质,听到没有,不要让我再重复。”丁俏佳喝斥道。
王兵淡淡的看着她,压低声音嗡声说道:“我刚刚救了你,你就是这样报恩的?”
丁俏佳眉头微皱,心里纠结了一下,随即咬牙果断道:“我不管你救我有什么目的,总之我不会让你杀了他的。”
“他罪有应得!他死有余辜!他该死!”王兵每说一句司徒进就感觉身体多一分寒冷,不是来自畏惧,而是因为王兵的杀气变得浓郁,将他笼罩。
丁俏佳何尝不知道司徒进身上背负着罪案,可是就算这样,身为人民警察的她还是要秉持原则,保护司徒进的性命。
“他就算有罪,也应该由法律去审判该接受什么惩罚,而不是由你,没有人可以凌驾在法律之上,你也不行。”丁俏佳断然道。
面对着丁俏佳的据理力争,王兵有些哭笑不得,但是又表示理解,因为对方是警察,可是……他不是。王兵不会放任一个知道自己身份的敌人继续活着威胁自己。
就在这时,司徒进的心剧颤了一下,一道森冷到极致的杀意袭上他的心头,偏头看去,他忽然见到了王兵那淡漠仿佛看死人般的眼神。
“警官,他是……”
“嘭!”
司徒进突然开口大声叫喊,可惜未等他说完,一声枪声,血花从司徒进太阳穴喷溅而出,近距离的射击下,子弹直接贯穿了司徒进的头部,从另外一边射了出来。
他就是看到了王兵必杀他的眼神,所以想要在临死之前把王兵的身份给喊出来,可惜,王兵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砰……”司徒进的尸体直挺挺的轰然倒地,眨眼间鲜血染红了地面。
“……”丁俏佳顿时失声,睁大了杏目,惊愕的看着地面上的尸体。
死了?司徒进死了?她不敢相信,在江宁区跺一下脚地面都会抖三下的司徒进竟然就这样被枪杀了,而且是当着自己这个警察的面被杀的。
“你杀了他!”丁俏佳心绪剧烈起伏,惊骇的看着王兵。
“我要杀的人,谁也阻止不了,你,也一样。”王兵淡道,他虽然不否认自己对丁俏佳是有那么一点好感,但是还没到愿意为了她冒着泄漏身份的程度。
丁俏佳大声怒喝道,“你竟然杀了他!你这个杀人凶手,你真的以为我不敢开枪吗?”
“我就站在这里,你可以开枪了。”王兵淡然说道,随后垂下枪口,正面对着丁俏佳等她开枪。
此时他们只有三十来米的距离,在这么近的距离下,丁俏佳有把握一枪打爆目标的脑袋,可是她犹豫了,没错,她犹豫了。
王兵见她迟迟没有开枪并不意外,原因很简单,她是警察,一名很正直的好警察。
“你很清楚像司徒进这种人被抓走之后的结局,开庭、打官司、再开庭、再打官司,就算成功入罪,可能坐几年就出来了。如果证据不足还得放他走,像他这种社会上的毒瘤,存在一天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无辜受到迫害,你觉得把他抓起来有用吗?”王兵淡漠道。
“即使如此又怎样,也不意味着你可以随意的杀了他,你以为自己什么?**官?独裁者?你有什么资格做决定?”丁俏佳咬紧银牙,气愤的大声怒斥道。
“哼哼!我不是自以为正义的法官,更加不是什么独裁者,我杀他只是因为他威胁到我,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仅此而已!”
丁俏佳听到这话,顿时更加愤怒了,心底翻涌着怒火,质问道:“你仅凭自己的喜好就夺人性命,那你跟他又有什么区别?”
“有区别,我不会将自己**加注在他人身上,当然你如果认为没有区别的话,现在就开枪杀了我,就像我刚才一样。”王兵淡道。
“你这个王八蛋,你以为我不敢吗?”丁俏佳咬牙怒道。
王兵坦然的看着他,张开双手,缓道:“我可以任由那三个保镖杀了你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