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里面毒物的嗜咬渐渐有平息的征兆,黑衣人仍是漠视的立于一旁,冷眼旁观。又过了许久,树洞内已安静,里面的毒物也不知是死是活,血水黑水,残肢,混杂在一起,腥臭难耐,黑衣人这时才有所动作。伸出有些僵硬的手,在上身一顿乱摸,最后手里出现了四个小瓷瓶,每个小瓷瓶也就有那么半指高,不大。
黑衣人上前,打开第一个瓶子,从里面流出深蓝色的液体,悉数倒进树洞;打开第二个瓶子,将里面暗黄色的液体倒进去;第三个瓶子,是粉红色,第四个瓶子,液体是墨黑色,并且隐隐的散发着黑色的雾气,给人的感觉,明显比前三个瓶子里的东西味道更加沉重。毫不犹豫的全部倒入,随后,随意的将瓶子向身后一丢,瓶子骨碌碌的落地,滚了几圈,最后沉寂,却让人内心不由的觉得压抑。
树林过于茂盛,而且这些树分外的巨大,似是有些年头了,虽是晴天,却无一丝阳光透进来,光线暗淡,四周寂静一片,黑衣人,此时冒着黑气的树洞,恶臭熏天的气味,阴森可怖…
又过了许久,树洞里已是漆黑一片,没了毒物,没了血肉,没有残肢,只有漆黑的液体,粘稠,腥臭,闻一口就能让人晕厥,黑衣人却没什么反常、像是习以为常。
黑衣人伸出手,将里面的液体捞起一些,看着粘稠的物体缓缓的又流出指缝,落回树洞,拉出长长的一条黑线。漆黑的脸上,嘴角掀起,诡异的笑了,露出惨白的牙,毛骨森森。
黑衣人如此反复的把玩了很久,笑了很久,最后,才慢慢的将嘴角的弧度扯平,白惨惨的牙齿也不再露出。弯腰,伸手,直直的将手臂插入粘稠液体的最底部,一阵翻搅,最后,停下翻搅,嘴角又阴森森的勾起,白惨惨的牙,依旧如先前那般诡异。缓缓的将手臂从液体中抽出,直起腰,盯着手掌中一团黑乎乎,却隐隐发出幽幽的红光的东西,静看了一会。一动不动,猛然仰头,对着头顶的树枝树叶,疯狂的吼叫,大笑,状若癫狂…
笑声在森林里回荡,恐怖的令人发颤,又笑了很久很久,黑衣人的声音渐渐减弱,最后,归于平静,低下头,又盯着手心中的东西,突然眼神嗜血,抬手,一口将手中的不明之物吞下。也未咀嚼,可以明显的看到一球状物体顺着黑衣人的脖子,一路下滑,直到消失不见…
黑衣人又恢复了平静,静静的站着,似乎在感受体内那东西的动静,眼神从之前的嗜血,慢慢的变为兴奋,又过了一会,黑衣人偏偏头,眼神带点疑惑,尽管脸部此时是黑漆漆的,但还是清晰的看到了黑衣人眉心处皱起来的大大的川字。突的黑衣人瞳孔一缩,一丝粘稠的红色顺着嘴角溢出,瞬间,黑衣人的面部变的扭曲,身体扑通一声跌倒在地。在地上黑衣人的身体以各种极限的动作快速的扭曲着,眼睛睁的滚圆,瞳孔皱缩,喉咙处呜呜呜的发出悲鸣,低沉沙哑,如受伤的野兽,听后能够让人心底崩着的那根弦陡然断裂…
在黑衣人没有注意的地方,先前那个承装了毒物的树洞,冒着丝丝黑气,树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的从上而下的消散于无形,最后,那处空荡荡的,什么也不剩,只是那处地面,是一圆形的焦黑,还有正对这处焦黑的上空,也明显的出现一圆形的空洞,抬头,蓝天,白云,皆看的见。若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一圆形的焦黑和空洞,都与之前消失的树干一般粗大…
此时单小思三人已经来到毒蛇沼泽,闻到的是浓浓的硫磺味,单小思看着眼前冒气泡的沼泽,以及硫磺的味道,蹙蹙眉,这里呆久了可不好,硫磺是有毒的,单小思正要抬手捂住鼻子。却慢了一步。
一只大手毫无预兆的捂住了自己眼睛以下的半张脸,鼻翼间是一种淡淡的清香,闻起来舒服至极。
“这是狼殿的清灵草,能解毒”,夜凌天淡淡的声音从单小思的头顶响起。夜凌天和蒙乾羽自是不怕这小小的硫磺,可夜凌天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草妖没有一丝妖力,得以化形,肯定也是不小心误服了天才地宝。不过,这也是单小思个人的机缘,否则,草妖恐怕还是妖界小小的一棵野草。
单小思闻言,笑了,夜凌天,有你,真好;老天爷,这是你给21世纪的单相思天定的缘分吗?,是不是我穿越来此,只为遇见他呢,身体稍稍靠后,窝进了身后男子的怀里,好幸福呢…
蒙乾羽微笑着看了两人一眼,便伸手一挥,还是那只纸鹤,蒙乾羽的另只手如上次一样,摸了摸纸鹤的脑袋。便见一动不动的纸鹤扑腾了两下翅膀,从蒙乾羽指尖飞起,绕着蒙乾羽的身体飞了两圈儿,最后立于蒙乾羽的肩头。
单小思看的一阵眼热,这宝贝可是太好了。单小思哪里会知道,这其实是一只普通的纸鹤罢了,不过是蒙乾羽为了方便找人,通信什么的,给不同的纸鹤注入了不同的灵术,待到使用的时候,注入一丝蒙乾羽自身的法力即刻催动。
“我们跟着纸鹤走便可,它会领路”,蒙乾羽笑的看着肩头的纸鹤,轻声道。
“好,走”,夜凌天简单的回应。蒙乾羽在前领路。夜凌天一手揽着单小思的腰,一手轻轻捂着单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