柄,令狐敏之的境界比嬴自清更差,只有玄境二阶。这样的人担任天书院大国师,成为七院之首,根本无法让人信服。他凭仗的,不过是出卖嬴敢当和蒙家的功劳而已。
李泽走上前,先对夏侯孟德行礼。腰刚刚躬下去,夏侯孟德轻笑一声:“李国师,你似乎弄错了。”
李泽心知肚明,却装作一副茫然的样子。“陛下。臣……弄错了什么?”
“大国师是帝国之师,你应该先对大国师行礼。”
李泽转过身,看了一眼令狐敏之。脸上立刻堆起灿烂的笑容。“原来是大国师,失敬失敬。这些天事务繁忙,看多了账册,眼力不济,还请大国师见凉。”
对李泽的心思,令狐敏之一目了然,并不在意。走到今天这一步。李泽已经没有任何反抗之力,他能做的不过是一些小把戏罢了。
“原来李国师是眼力不济。怪不得看错了数字。”令狐敏之瞟了一眼御案上的账册。“李国师,你再查一查吧,数目出入可不小呢。”
李泽心里一紧,偷偷看了一眼夏侯孟德。当着天子的面。令狐敏之指责他账目有误,这应该是得到了天子的默许吧。如果真是这样,那今天就不太好说了。
“还请大国师指教。”
令狐敏之将一本账册扔到李泽面前,口若悬河的解说起来。他一笔账一笔账的报出来,李泽跟着翻捡,竟然有些跟不上速度,而且令狐敏之指出的问题都是他藏得比较深的问题,可是在令狐敏之的面前,这些问题全都暴露无遗。无所遁形。
李泽的额头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亮晶晶的,气息也变得粗重起来。
令狐敏之居然有这样的记忆力和计算能力?这可不是玄境二阶的人应该有的啊。他自诩心算能力出类拔萃。可是在令狐敏之的面前,他一样甘拜下风。
“大国师好用心。”李泽强笑道。
“不是我用心,是你太拙劣。”令狐敏之哼了一声,欠身向夏侯孟德行了一礼,扬长而去,再也没有看李泽一眼。
李泽怒不可遏。却无可奈何。令狐敏之圣眷正隆,又有大国师的身份。可以如此,他却不可以。
“叔贤,朕知道,你这段时间做了不少事,很辛苦,年纪轻轻的,都有白发了。”夏侯孟德站了起来,踱到李泽身边,一脸心疼。“这样吧,你先休息一段时间,将身体养好些,再作商议。”
李泽汗如浆出。他想起了老师殷从周。殷从周就是被嬴敢当这样夺去国师之位的,当时他还起到了关键的作用。没想到半年不到,同样的命运就落到了他的头上。
可是,他又能说什么呢。
“唯,谢陛下关怀,臣告退。”
李泽行礼,慢慢的退出大殿,沿着长长的台阶,一步步的走出了阿房宫。
一辆马车停在宫外,令狐敏之坐在车上,面无表情的打量着面色如土的李泽。李泽愣了一下,走到令狐敏之面前,强笑道:“你赢了。”
“先生是怎么死的,你还记得吗?”
“记得。”
“那就好。”令狐敏之摆摆手,马车起动。令狐敏之的声音像丧乐一样传来。“师兄,我会将你葬在先生的旁边,让你有机会再接受先生的教导。也许,你会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果。”
李泽的脸颊抽搐了两下,长叹一声。
……
去了什么地方以及如何去的,她已经全然无法记得。
风景、流云甚至是带着不同气味的风,也都记得真真切切,而地点却忘得干干净净。
……除了卧虎镇。
不论走了多少路,不论经过多少片丛林和山丘,盖红在始终忘不了的地方,遇见过那个始终忘不了的人。
她一开始的时候还骑着马,走到后来身上的钱都用光了,便只得将马卖了,搭乘送货的牛车,就这么一个城镇一个城镇地穿行不已。
翻过一座又一座山,盖红的衣服也已经烂成几条破布,剩下的仅有那柄巨剑——被她用来当作拐杖,或者是睡觉时的枕头。
如果有庙宇有破败的神殿有无主的老屋,以及其他凡是可以睡觉的场所,盖红不问何处,找个角落、抱着她的巨剑便可以昏昏入睡。
她有时也央求着睡在驿馆里,有时则是睡在乱坟岗。
对她来说,好也罢坏也罢,怎么都无所谓。她所寻求的,不过是在陌生的地方睡个安稳觉而已。
这一天醒来的时候,盖红才发现,她已经不知不觉中进入了一片高原。
早晨太阳升起之前,冷得令她发抖,以她的实力几乎无法抵御这种刺骨的冷意。
今天的太阳也格外地好,天空湛蓝,预示着强烈的阳光。
“吃点早饭吧。”她借宿的毡房主人热情好客,丝毫不忌讳盖红那副中原人的样貌和背上的那柄巨剑。
吃下那块糌粑的时候,盖红不禁想,这一对小夫妻难道就不怕自己一剑挥下去,结果了他们的性命?
从这里离开的时候,尽管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