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敏之捧着一摞文书,跟着嬴自清,走进了阿房宫偏殿。∈♀,..
夏侯孟德的大军越来越近,天子召集七院国师议事,令狐敏之作为嬴自清的亲信列席会议,必要的时候也会接受天子的垂询,力所能及的提供一些建议。
在殿外门,令狐敏之和天策院国师李泽迎面相遇。李泽笑眯眯的和嬴自清打了个招呼,又睨了令狐敏之一眼,笑道:“敏之,国事艰难,咸阳人心浮动,你可有什么好的建议,稳定一下咸阳的人心?”
令狐敏之躬身施了一礼:“有大国师在,何须敏之赘言。如今天策院与天书院并列上三院,国师又为陛下器重,正当一展胸中所学,为陛下分忧。”
“天策院虽然新列上三院,如何能与天书院相提并论。大国师,你是天书院的老人,经验丰富,我等后辈若有不到之处,还要请大国师多多指点啊。”
嬴自清尴尬不已。李泽哈哈一笑,扬长而去。
嬴自清叹了一声:“敏之,我是天书院的罪人,将来无颜见天书院历代大国师了。天书院千年以来,从来没有一位大国师被人这么羞辱过。”
令狐敏之安慰道:“大国师,何必与这种得意之人计较。说到底,不过是一株藤萝罢了。”
“可是这株藤萝依附的是陛下这棵大树啊。”嬴自清无奈的摇了摇头。“殷从周在九泉之下,恐怕要后悔不迭。放弃了你这样的人才,却将一只中山狼留在身边,也是他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自取其咎。”
令狐敏之没有吭声。殷从周被软禁之后,知道自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一气之下绝食了。令狐敏之曾经去看过他。殷从周当时就对他表达了自己的悔意。不过这一切都没有意义了。后悔也好,不后悔也罢,都改变不了事实。
令狐敏之很看得开,不管是殷从周的后悔,还是李泽的张扬,他都一笑置之。他甚至不像嬴自清一样抱怨。他也清楚,李泽之所以这么嚣张,是因为压制天书院的人正是天子。
新帝对天书院的打压有增无减,除了继承历代先帝的既定方针外,还有防止蒙家坐大的意思。嬴自清和蒙自力走得太近。如果天书院重新崛起,蒙家将继殷家之后,成为无法制衡的力量。
“敏之,夏侯孟德的大军越来越近了,怎么应付才好?天书院总不能一点作为也没有。”
令狐敏之瞅了嬴自清一眼,想了想。“大国师真想有所作为吗?”
“当然。”
“大国师可以亲赴前线,与夏侯孟德对阵。”
“什么?”嬴自清诧异的转过身,一脸的惊讶。令狐敏之这个主意可有点不靠谱,他到前线能干什么。等着被夏侯孟德杀,还是投降夏侯孟德?
见嬴自清这副表情,令狐敏之无奈之极。这人实在不是一个大国师的合适人选,要境界没境界啊。要权谋没权谋,纯算摆设。到了这个地步,天书院除了主动牺牲,还能干什么?你真要死在前线。至少天子还能念你个好。当然了,他也不可能让你去,新帝刚刚登基。大国师就被叛军杀了,他承受不起这样的损失。
令狐敏之话锋一转。“大国师,李国师有一句话没说错。当下人心不稳,天书院必须有所表示,安定人心,为陛下解忧,是天书院的职责所在。”
“我该怎么做?”
“请示陛下,召集就畿以内的所有神殿祭天,为帝国祈福。”
嬴自清想了想,觉得这个主意虽然没什么用,总算聊胜于无,便答应下来。他们上了殿,没等一会儿,天子就匆匆走了出来,脸色疲惫。他也没说什么废话,直接进入主题,让各位国师献计献策,解眼前困局。
众人沉默了片刻,李泽起身建言。
“陛下,臣有一策,可退夏侯孟德。”
天子眼皮一挑,目光中透出几分赞赏。“李卿虽然年少,却忠心体国,朕心甚慰。你有何妙计,说来听听,请诸位国师一起参详。”
李泽微微一笑。天书院是个摆设,嬴自清什么也做不了。天戎院的国师白凤冰根本不在咸阳,目前还由蒙自力代理,但蒙自力深知蒙家受忌,韬光养晦,装聋作哑,也不会提什么建议,上三院只剩下天策院能说话,敢说话。
至于下四院,他们不过是百工之长,哪有资格在这样的会议上说话,带上耳朵听就够了。
李泽当仁不让,侃侃而谈。
“陛下,夏侯孟德虽有大军两百万,但他却是孤家寡人一个,两百万将士只是迫于军令,这才勉强从逆。陛下只需略施小计,就可以将这两百万大军瓦解。”
嬴敢当虽然觉得李泽有些大言不惭,却还是很高兴他的勇气,连连点头。
得到天子的鼓励,李泽更加自信。
“叛军兵力虽众,实则各怀鬼胎。鹰扬军团原本是殷家的部属,只是殷郊毙命,殷郊最器重的三子殷玄又不知下落,无人能和夏侯孟德抗衡,这才被夏侯孟德反客为主。只有要有机会,鹰扬军团的将领随时都会在夏侯孟德背后捅一刀,夺回主动权。”
嬴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