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原府陈设已经完全过时的客厅里。
那一张已经掉了漆色的桌面上,放着两尾新鲜的鲷鱼、三瓶清酒和两匹绢布。这象征着喜庆的“纳彩之礼”。
静静地落入石原龟梨的眼中,伸出手,石原龟梨拿起纳彩之礼旁边的一张信函。
目光随着手指的翻动节奏。
石原龟梨的眼中,开始流下泪来。
我们石原家的后人,千石伊儿,她将带给了石原家初生太阳般的希望。
心,忍不住在颤抖。
下一秒,沉陷的眼窝,再次老泪纵横。
也许,自己的活着,不是为了怀念昨天,而是要等待着希望的明天。
虽然是已年过半百的自己,但却一直在坚信着,黑暗过去总会迎来光明,艰辛的路的尽头,也必定会迎来美好的生活。
岁月的仓促,我们终究挽留不住他们,匆匆而过的华年,唯有将留下的馨香入简,伏一笔素雅之情,淡写新的来年的盈姿冷暖。
已然,一切都过去了。
这双曾经被岁月的沧桑深深把逝去的记忆埋藏在眼里,那丝丝泪痕,好似讲述着那似乎就发生在昨天的一切。
“父亲大人,不要太过伤心了,要注意保重身子,接下来,还要很多事情等待你去处理。”
这会,跪在石原龟梨前面的石原惠子微微起身,小心地抹着泪,安慰着暗自神伤的石原龟梨。
“父亲大人,我们应该高兴才是。现在伊儿小姐已经找到了,弟弟纯和千代小姐,也可以安息了。这么多年,父亲,你心中有多苦,我都知道。如今,这一切都过去了。渡边家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所以,父亲大人,我们应该高兴才对。”
缓缓慢慢地开导着石原龟梨,只是,不知为何,说着话的石原惠子在说着话的同时,像是小声地哭诉着自己的同样凄惨的遭遇一样。
确实,这一切来的太迟,太苦……
因为,这些年,石原家,遭受了太多。
“惠子,父亲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的弟弟石原纯呀。”
泪水琏琏,继续伤神悲哀的石原龟梨,对着哭泣的石原惠子,流着老泪。
“要不是因为……你也不会落到如今的地步。是石原家,对不起你,对不起雅纪。”
“父亲,请不要这样说。你忘记?我也是石原家的孩子,是您的孩子。现在的我很好,真的,能和父亲,雅纪待在一起生活,我已经真的很满足了。”
看着石原龟梨的愧疚,石原惠子又何尝不心酸。
因为,当年石原家经历了那场大火事件后,原本完整的家,一下就失去了所有的生气一般。自己的弟弟石原纯,和井上千代转眼之间就消失不见了。
而同时消失的,还有作为石原家的后人存在的女婴。
偌大的石原家,空空的就剩下了自己的老父亲石原龟梨一人。
而,自己,也正应该家族的突然变故。
即使是已经即将临盆的自己,却被夫家一纸休书,强制地赶出了家门。
离婚的理由更是让人心酸的厉害,夫家以石原家已经没落,无法再门对户对为由,把当成了一个灾星。
就这样,带着即将要出世的肚中孩子,凄凄惨惨地搬来和自己的父亲,相依为命。
如今,雅纪也大了。
弟弟石原纯的孩子,千石伊儿也找到了。已经没有什么要值得不去原谅的了。这样,对于自己来说,已经是很好了。
“祖父,母亲,你们是怎么了,怎么都哭起来了。”
正当石原龟梨和石原惠子相对而泣的时候,从外面一脸纠结回来的石原雅纪,很不可以思议看到眼前的祖父和自己的母亲。
突然,眼睛扫到桌面上的纳彩之物时,石原雅纪惊恐地大叫了起来。
“母亲,这是谁送来的,难道那些坏人又要害我们家?”
“雅纪,住嘴。”
耳边石原雅纪的大叫,让石原龟梨的目光一下就暗沉了起来。只是,训斥的声音发出后,石原龟梨再次无力地忧伤起来。
“雅纪,不要再说让祖父难过的话,这是你的姐姐夫家送过来的“纳彩之礼”。 ”
在一旁的石原惠子,赶紧地起身拉住石原雅纪准备往纳彩的物品伸过去的手。
“母亲,我什么时候有一个姐姐?怎么从来没见过?”
被石原惠子制止住往前伸去的手,听着耳边的话语,这会的,石原雅纪急急忙忙回过头,反问着自己的母亲。
“是你石原纯叔叔的孩子,千石伊儿。当年在那场大火消失的孩子,这个知道母亲也和你提过,怎么多年了,如今找到了。而且欣喜的是,伊儿小姐马上就要和财阀拓哉家的继承人拓哉少爷定下婚约。”
爱抚着石原雅纪的头发,石原惠子轻轻地说着,嘴角也慢慢地绽放着恬静的笑容。
“母亲,是千石伊儿?是我的姐姐?真的?真的是纯叔叔的孩子。母亲,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