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我醒来在医院不惊奇,但是惊奇的是陪伴在我床边的男孩是一个陌生的面孔,但又有些熟悉。
我睁开眼睛,望着这个充满笑意、和许烺一点都不像的男孩,他没有穿白色衬衫,一点都不骚兴。比起许烺爱穿白衬衫陪黑外套,他的颜色相比更是温暖些,驼色的裤子衬得双腿修长,运动上衣的扣子端正扣好,但还是露出小麦色的胸肌。我咽下口水,抱歉,我不是想吃他,我是想喝水。
他见我眼神盯着水杯望,也是明白我的意思了,把我靠枕垫好,我微微倚在上面,很是享受。
到底要不要来一个最通俗的打招呼“你是谁”呢?
我没有说话,因为嗓子干得厉害,头被层层纱布包裹,样子一定很可笑。男孩端着杯子过来,刚送到我手里又夺了去,我愠怒望着他,
“别急,这个是冷的。”他按了下灯,没有亮。“停电了,所以没有热水。”
没有热水我也要喝啊,渴死了。
他把杯子端到我嘴边,“只能喝一点点。”我刚抿一小口,他就拿走杯子,“都说了只能喝一点点。”
我不理睬他,故意耍我的吧,声音和昏倒前听到的声音一模一样,是他就我的吧,为什么不给我水喝。
他用双手捂紧杯子,眉角笑弯,“我帮你捂热吧。”
嘎?用手捂热水,还隔着玻璃杯。我忽然心头一暖,这个少年原来这么体贴。
医院里静静的,没有任何人打扰,我很想知道许烺他们怎么样了。
“我弟弟许烺他只受了皮外伤,没有什么大碍,白子雪受了惊讶,可能需要静养,许烺一直陪着她。”
受了惊讶,哦呵呵,我伤成这样也没见什么需要静养。
“你是我弟弟的前女友,我当时救你也是正常。”他又补充说:“白子雪欠了外债,家中老头子看得严,虽然家产数亿,但是不许我们乱花钱。如果想为白子雪赔钱的话除非有个名分作为理由,他们现在准备订婚了。”
我的疑问全都解开了,他的回答挺好的,挺完整的,也挺残忍的。
他忽然贴近我耳边:“你就那么喜欢许烺吗,连白子雪也要救,就为在他面前表现什么?”我别过脸,不想听,“想吃东西吗?”
“不吃。”
“隔壁床的葡萄不错。”
“不吃。”
“张嘴。”
“不吃。”
他忽然掰过我的脸,双目与他对视,他不是桃花眼,深邃浩淼,却也煞是好看。“怎么说我也是你救命恩人,你没个以身相许至少也要献个吻吧。”
“那葡萄真的挺好吃的。”我手接过他剥好的葡萄,讨好道。
“这还差不多。”他满意地点头。
“哥。”“许生。”一男一女伴随门开的声音,我不看也知道他们是谁。
“哥,谢谢你,替子雪还了债。”许烺感激地说。
他叫许生,似乎听说过,许家有两子一女,大少爷不过18岁却修得硕士学位,对金融也是颇有成就,如今回来是想在公司学习。
关我什么事,他们都不关我的事。
“也要谢谢你,阮青柠,要不是你我可能早就没命了。”白子雪换了一件鹅黄色长裙,显得楚楚动人。我下意识摸摸额头,会不会留疤?
“不用谢。”我和许生几乎同时回答。
看到许烺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多想像从前那样豪爽地刹住他的话,告诉他我都知道了,不要说对不起,做替身是我心甘情愿的,现在原身回来了,你也不必太过自责。
“阮青柠我们挺默契的,要不凑合凑合算了。”许生漫不经心的一句,惊动了病房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