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烺把自己的纸巾递给我,“擦擦吧。”我醉醺醺接过,全用来擦桌子上的酒,“许烺啊,你说你到底喜欢白子雪哪点呢?”我把脏纸巾扔到他脸上。
他并不愠怒,反而是我持不住:“她回国你就忘记当初她怎么伤害你的吗。”好了伤疤忘记疼,我不想和他分开,不是因为吃不到肥牛肉,也不是怕没钱用。
“是我对不起你,白子雪这次无缘无故回来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把烤好的牛肉夹到我碗里,自己又啜口香槟。
能不能不要和我分手,嗯,其实我发现我还是挺喜欢你的。
许烺,我不要做替身,我是阮青柠,世上只有一个我。
我犹豫用哪种方法挽留他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幼稚可笑。想走的人留不住,何必要那么多借口。白子雪在他心中有多重要从他每次把淑女裙往我身上套我就知道,我整天爬滚柔道馆,这儿一处那儿一处青红紫,裙子只有更加透露我的凶野。
根本不用那么多矫情的理由,“许烺,我们是不是要分手了。”我忽然放下酒瓶,小心翼翼地问,像一个小孩问妈妈可不可以吃糖。
“你觉得呢?”白子雪忽然跟鬼似的冒出来。
说她鬼真不假,黑长直,白裙露脚踝,肤如凝脂,化着浓妆,我尽量忍住泼她满脸酒的冲动。想不到淑女也来吃肥牛,也许她目的压根不在肥牛上。
“许烺,救救我。”她忽然楚楚可怜的样子,一屁股坐在许烺旁边,身上的香水往我这边飘,我捏住鼻子。
“小biao子,我们该把账算清楚了。”一个虎彪大汉满嘴黄牙走过来,黑色背心紧绷在身上,手臂露出小龙。身后跟了两个跟班。
整个烧烤店都朝我们望过来,有的甚至觉得会闹事开溜,还有胆子稍微大点的留下来看好戏,刚才满脸堆笑的店员销声匿迹了。
许烺皱眉,我知道他一郁闷的时候就皱眉,大概在好奇白子雪闯了什么祸吧。我暗自欣喜,表面却装作无比英勇的样子:“你是什么人,来干什么?”
“嗤!你是她的妹妹吗?不知道她欠钱不还吗?”
“欠钱不还?”我忽然萎了,像我这种穷得身上掏不出毛爷爷的人只能求救许烺。
“欠你们多少钱?”许烺开口问道。
壮汉眼睛咕溜一转,脸上的横肉直颤:“不多不多,几百万而已。”
几百万,对于我这种小家庭怕是几辈子也还不清了。许少自然可以挥挥手的事,他家再来个不动产,加起来也有个二三十亿了吧,这忙他肯定是会帮的了,然后再来个英雄救美,白子雪心中一定感动死了,说不定以身相许,我只能之观众的份。
只是白子雪家虽不及许家,却也是富家千金,怎么落魄到追债的地步,许烺也是和我一样的疑问。他起身问我吃饱了没,我说吃饱了,他说那我们走吧。
走吧,走吧?丢下白子雪吗,她在这壮汉手里还不死翘翘,我都不免担心起来了。
“许烺你救救我,看在我们昔日的情分上,求求你了!”白子雪忽然梨花带雨,哭声好不悲切,“我爸陷入赌博,公司和家业都被押上了,现在还欠一点。”
对于那几百万还可以说欠一点的女人真是欠揍。